他敲了敲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腦袋摔壞了,導緻智腦連不上了還是别的原因。
呵呵,合着腦殘竟是我自己!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單單他有,還是别的兄弟姐妹都有。
如果隻有他這樣,說明他被炸的腦袋壞掉了,回去得被人嘲笑了。要是後者,說明他選的路沒錯,他們進入了隐蔽區,信号被屏蔽了。
這讓他聯想到之前發生的案件,在許其頌的案子中,他們使用了一種先進的屏|蔽|器,甚至把調查局的人都給唬住了。
所以眼下這種情況,好像有點眼熟啊。
沒辦法,此時進退兩難,他隻好朝着更裡層的安全區行進。
但他不知道的是,發現他的圖标變灰的人受到多大打擊。
同隊的多為調查局派遣的來的,他們看到自己人被炸|沒了,登時被悲傷的範圍籠罩。
蘇彣兵得知了趙知返人“沒了”後,心頭一震。
不過秉承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原則,他還是進而覺得可能、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這孩子畢竟是銘中帶出來的,總歸是更親近一點。更何況,他還是趙從越的弟弟。他們目前的計劃離不開趙從越的配合。要是他的弟弟在自己這裡出什麼意外,恐怕……他就不該答應這兔崽子的要求放他進去。
沒辦法,這種時候這種消息壓不下去,盡管時局緊張,他還是不能不給趙從越一個交代。
于是他讓人連夜通知趙從越。
趙從越仿佛預知到今夜有事發生一般,并沒有消息,而是捧着一本漫畫書打發時間。
當他助手接到來自蘇彣兵的有關自己弟弟的死亡通知,他的指尖一顫,劃過紙面,在畫中人眼角的那顆小痣旁留下劃痕。
他連忙起身,竟忘記穿鞋就要往外走。
被叫住後,趙從越才稍微清醒。
他搖頭,覺得這不可能。
助手覺得或許是老闆失弟痛心太過,這是由比爾姆政|府的領|導下達的通知,老闆都這樣了還不肯接受這悲慘的事實嗎。
心中不禁生出憐憫。
可趙從越還是堅定地認為自己的弟弟沒事,并不複往日從容,焦急地趕往現場。
順利潛入安全區内層的趙知返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死亡”了。
同時他也沒有任何感覺,除了驚訝。
眼前浮現的場面讓他覺得或許自己真得被炸|傻了進入了幻覺。
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幹淨,曹雪芹也不會想到《紅樓夢》會被幾千年後一個已經離開了地球的“文盲”用在眼前的這種場景。
然而,并不全然是幹淨,還有玻璃。玻璃也非常幹淨。
無數道玻璃将龐大的地界圈禁為若幹塊,每一塊都像澡堂的隔間,但比隔間寬敞多了,而且高十幾米的頂部打下無數探照燈将下面照的清清楚楚。
裡面全是人。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裡面的人做着完全相同的動作,擁有完全相同的臉。
趙知返從震驚中掙脫出來,藏匿行蹤,仔細觀察起來。
仔細一看,他這才發現原來裡面的人并不都是長得相同的,而是以列為基準,每列的人長得完全相同。
他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臉。那些都是新聞各版頭條的常客,有著名的學者,知名企業家,甚至廣為人知的政|客,幾乎遍布各行各業。
就連趙知返這樣一個不經常看新聞的人一經過目都能發現底下的人群中藏龍卧虎。真不敢想象究竟有多少人涉及其中。
此刻的趙知返終于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這裡被稱之為“孿生制造廠”的原因。
這是他從蘇彣兵口中套出來的,在趙知返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的攻勢下,蘇彣兵終于松口讓調查局參與這件事。也算他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小手段都跟小孩過家家似的。
他這麼做也是想完成張局的遺願,盡管要是張局還活着的話不一定願意讓他們牽扯其中。
沒想到,張局的死亡背後竟然是這種東西。
趙知返想将消息傳出去,可惜此時他的所有通訊設備都已經斷了。
他不知道其他隊友進到哪裡了,于是隻好先按兵不動,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這裡的所有人都像傀儡般,癡癡地模仿着投影在玻璃隔間中的全息影像。
他們在模仿全息影像中的人的一舉一動。
趙知返感慨道,看他們學的比高|考還認真,這份努力的精神恐怕最嚴厲的某水高中都比不上。當然他們的精神也是青澀的普通學子比不上的。
這群人努力地将影像中的人刻入腦海中,模仿他們,代替他們,成為他們。
他們的畢業不是花團錦簇,而是殺|死自我,徹底成為另一個人。
趙知返看着一堆完全相同的臉,覺得有種另類的“恐怖谷”美感。
反正他不會認為世界上會有這麼多張一模一樣的臉,估計是用來科技的力量實現傳統的變臉。甚至為了保持身高體型一緻,他們甚至要給骨頭、肌肉和脂肪這些東西都做手術。
他一邊想,一邊摸索着前進。
此時已經有了光亮,眼前的路更清楚了,但是被發現的幾率也增大了。
就在他緩慢地偵察移動時,一陣巨響再度從外面傳來。
原本清淨了一會的外面又開始爆竹聲聲轟鳴了。
他心想,難道對方在發現了他們的蹤迹後真想魚死網破,就連裡面的模仿者的性命都不顧了?
萬一什麼東西被點燃,整個核電廠不得炸上個三天三夜,直接提前過年!
不,有什麼東西是被他忽略的。
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