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萱因為長期服用抗精神類藥物對她本就不好的心髒産生了太大的傷害,并且在停藥後産生了嚴重的戒斷綜合征,雖然表現上可能隻是不起眼的失眠、焦慮,但長期下來對人體的傷害是難以估量的。
張成松抱着一束鮮花走到範萱的窗前,她還處在昏迷中。
下班來探望的陳小娜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張成松将手中的花放下,對陳小娜說:“我隻是過來看看她,沒必要擔心我對她做些什麼,畢竟她都這樣了不是嗎?”
陳小娜沒有搭理他。
不過張成松的傾訴欲似乎被打開,開始向虛空訴說他,準确來說是他的弟弟的遭遇。
“我弟弟他啊,是個聰明人,踏實能幹。就是命不好。遇上了他們這幫子黑心人,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他自顧自地說着,完全沒有發現病床上的範萱手指微微顫抖幾下。
“有一夥人看上了他的腦子,想把他帶回去搞違法的勾當。但是他沒答應。這不,就出現了這麼一遭。被誣陷成殺人兇手不說,家裡的老人、兒女都成了人家手中肆意拿捏的把柄。”
“我雖然看着不靠譜了點,但也知道什麼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和你家那位能有今天不虧。”冰冷的視線對準床上昏迷的女人。
陳小娜突然開口打斷他的長篇大論,“既然你說你是哥哥,那你的弟弟呢,他在哪?”
張成松面露遺憾地表示,“他啊,已經死了。要不然的話今天怎麼能輪到我出場呢?”
夜色凄涼,他的臉上帶上一絲嘲弄。
突然,陳小娜将目光向外面看去,輕喝一聲,“誰在那裡?”她大步走過去猛地打開門。
一個帶着口罩的護士站在門口,一雙眼睛裡滿是不安。
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來查房的。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
陳小娜讓開門,讓她檢查的病房,順便讓她檢查病人的情況。
沒過一會,護士走了。張成松緊接着也離開了。
陳小娜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到此結束了,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隔天她就從網上看到了新消息。
張成松昨天在病房内說的話被盡數錄下。一句句欲語還休的話仿佛道盡了其中隐情。
陳小娜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其他人簡單說了說。
“他是不是故意在作秀啊?”
“是啊,按他的說法,他弟弟的案件要真有隐情,他早幹嘛去了,非得把事情搞這麼麻煩才肯裝成受害者慘兮兮地自怨自艾。”
接水時路過辦公室的卓華聽了個邊角,不過他還是敏銳地意識到了問題。
見他端着茶杯站在門口,有人路過時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站在這裡幹什麼呢?”
卓華擺了擺手,“想事情呢。這樣發展下去可不是個事啊。”
他回到辦公室後匆匆忙忙地撥了個号碼。
“……感覺他是在造勢。不管他最終針對的是誰,還是說針對的是我們所有的人。我們最好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對方語氣淡淡地回應道:“知道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