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人透露,朱嶺的買香錢來路不正,要麼坑蒙拐騙,要麼就欺淩弱小,強收保護費。
至此為止,他們大緻能推出朱嶺和陳忻之間發生的事情。
其間有個小插曲,那就是安禾被送到陳和正一家和朱嶺兩案的調查隊伍中。
他查案還算積極,還提出了幾個想法。
“也許是朱嶺威脅欺淩陳忻,服用藥物後将人誤殺,被其父陳和正發現後,他因喪子悲痛開槍反擊,殺害了朱嶺并攜全家潛逃。”
他提出的這個說法也沒什麼大問題,是一個比較令人信服的觀點。
安禾說這個也帶着試探的心理,想看調查團隊對這兩起案件的定義方向。
後來他有補充,“又或者殺害朱嶺後,陳和正一家遭到了蟻場的報複,慘死在羅甸鎮。”
案件調查的同時,他們也沒有放棄查找陳和正的蹤迹,不能假定他是死是活就隻能這樣辦了。一方面他們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追蹤七年前所有能夠離開羅甸鎮甚至離開主星的通道,另一方面他們也在羅甸鎮、蟻場的範圍内搜索可能存在的屍體,雖然羅甸鎮的人迷信教會樂于土葬,但他們不一定會用同樣的方式處理被他們殺害的人。
這天,聞朝剛和科林斯通話結束,就收到了塞缪爾發來的消息。
“他們的屍體是我父親處理的,我父親把他們埋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塞缪爾沒有明說,但聞朝心知肚明“他們”指的是誰。
聞朝看了一眼身邊,确定沒人後沉聲道:“你有什麼條件?”
外缪爾直言:“我被困在主星無法離開,你想辦法把我送出去。”
聞朝思考了很久,才回複他一個“好”。
塞缪爾又說:“你明明已經從我這裡知道真相了,為什麼還要按部就班地做麻煩事?”
聞朝沒有回答塞缪爾,因為他知道想要把這件事公之于衆,就必須按照正當的流程走。
“就那麼想把真相告訴世人?我可不覺得你是一個非要揭開罪惡的大公無私的人。”
“你不必知道。”他冷聲說道。
這時趙知返過來了,聞朝平靜地看他一眼,随意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挂斷了。
“聞言嗎?”
“嗯。”
……
兩天後,成功離開主星的塞缪爾将埋屍地點告訴了他。
他們在羅甸鎮挖出了陳和正夫婦的屍體。
屍體被存放在塞缪爾住所隔壁的地窖中,保存的很好。這戶的地窖裡放置了各種保存屍體的設備,甚至在他們發現屍體時還通着電,順着電路找到供電方,竟然連通着塞缪爾的住所。
聞朝眼尖地發現,陳和正的身上有一個他非常熟悉的傷口,那是位于心口附近的一小塊空缺,那裡原本應該放置的記憶芯片,而傷口内部空蕩蕩的,芯片顯然已經被挖走了。
經過屍檢,确認了兩個人的身份,他們就是失蹤的陳和正及其妻子。
趙知返盯着這個檢測結果确認了很久,但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
兩具屍體身上的傷口非常多,很可能遭到了圍攻,而且經過對比,這些傷口是使用他們從蟻場收繳來的工具造成的,可以确定他們的死與蟻場有關。
他們邁出了第一步,很快就有人幫他們做了第二步。
老派家族勢力出面,提供證據——過去的羅甸鎮是埃斯特班的天下。
自從蟻場被曝光後,就飽受争議,人們不知道埃斯特班服務的人是誰,都将矛頭對準了這個推動違禁品合法化的組織者。
同時曹匡磊為首的UHG代表人物也在不停地給羅茨施壓,盡量和他撇清幹系。
至于造成了如今這幅局面的袁昇,他在羅茨手上留下了太多實質性的證據,現在就被非法排污的事絆住手腳,這件事裡有他的插手和擔保,大大小小的會面他也參與了不少,真要追究起來,恐怕分量還真不小。
不過暫且也隻能這樣了。
科林斯經過深思熟慮終于也給出了他的回複。
“一個小時,這是我能為你争取到的極限,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