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祁連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那你還成天讓我|操心?”
趙祈宋歎了一口氣,“你不能總把我保護在你的羽翼之下,我總要出去獨當一面的,從越也是,隻是我到了該飛出去的時候,他還沒到而已。”
“而且,我還要跟你提一個要求。”
……
兩個人相繼從二樓走下來,趙祁連坐在許昙青旁邊一言不發。
趙祈宋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許昙青問他怎麼回事。
“她要去比爾姆星系,那裡爆發了一種未知疾病。”
許昙青一邊低頭從罐子裡挑朱墨雙輝的花瓣往茶杯裡丢,一邊對他說:“如果隻說了這些,你就不會大動肝火了。”
趙祁連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把剛才的事跟她說了。
“大哥死的時候我們還不認識,那件事說不清道不明,她也不希望連累到你。”
許昙青蓋上罐子,又拿出了另一隻罐子,從裡面挑揀顆粒飽滿的決明子。
她一臉鎮定地問:“哦,大哥竟然是因為這種毒去世。你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那你知道‘qing’究竟是哪個字嗎?”
趙祁連啞口,愣愣地看着她。
隻聽她說:“是‘昙青’的‘青’,也是‘青色’的‘青’。”
“……”
“我也是在很多年後才知道他給我取這個名字的含義。為了祭奠那個他最愛的女人,給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女兒取了相似的名字。”
許昙青打開最後兩個罐子,分别拈了蒲公英和金銀花,然後蓋上罐子,自若地往茶杯裡添水。
“她究竟是——”
“她叫譚青,言、覃的那個‘譚’,是倫納德的青梅竹馬,也是他還沒過門就去世的第三任妻子。”
杯子裡的水源源不斷地冒着熱氣,散發出一種清新的香味。
刹那間,仿佛這個名字也被賦予了某種清新而又神秘的味道。
僅兩個月不到,黃岐就已經面色枯黃病入膏肓了。
趙知返見到他這個模樣也很意外。他這次前來拜訪的本意是打聽那幾萬分卷宗的事。
他直截了當問:“您是不是在查從‘島’上出來的人?”
黃岐面露驚色,“你怎麼會知道‘島’?”他的嗓音沙啞,像一隻漏了氣的破風箱。
趙知返忽略他的問題,繼續問:“這幾萬個人中,哪些人來自‘島’?”
黃岐默不作聲地盯着他,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雖然我已經時日無多了,但‘謹言慎行’四個字還是不得不遵從。”
黃岐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肯透露。
黃岐的擔心他不是不明白,隻是從這麼多人裡篩選出目标人物絕非易事。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單上圈起來的幾個人名,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萬裡之遙的比爾姆、特爾斐兩個星系都開啟了應急機制,動員了所有可用資源。
目前,導緻大範圍疾病感染的病原體還沒有确定類型,甚至對傳播機制也是一知半解。
患病者的初期症狀一般都是感知系統異常,視覺、聽覺上出現幻覺、扭曲。
到了中期,這種症狀還會加劇,進一步發生時間感知紊亂和空間感知異常,可能會感覺時間以不同的速度流逝,或者感覺房間旋轉,自己與周圍環境分離,空間發生扭曲等。
随着病情的惡化,患者體内的器官功能逐漸失調,整個機體的穩定狀态被徹底打破。到了這一階段,身體受到的損傷已經是不可逆轉的,患者最終會因各個器官的衰弱而死亡。
這種疾病看上去非常像神經系統和器官的綜合退行性疾病,這樣大面積的爆發很可能是由新變異的病毒或細菌引起的。
所以預防和治療也都在傳統模式的基礎上進行摸索。
幾個月來比爾姆星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比如特瑞西在疾病爆發的第一時間遞交了調任申請,如今已經順利到達主星了。
傅成穎接替了他的位置,負責本地調查局的工作。
她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回由特瑞西解散的原工作人員,這項工作也獲得了比爾姆首府的大力支持。
不僅是調查局,其他部門也基本實現了大換血。
調查局派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開展秘密調查,調查的内容就是曼德拉引發的記憶錯亂。隻不過這時他們還不知道這個罪魁禍首的名字。
陳小娜也在隊伍中,她是第一批異常的發現者,因為她是特殊的過敏體質者,對植入的材料産生了排斥反應,所以從來都沒有做過腦機植入手術。
此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記憶錯亂事件的誘因是腦機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