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案件變得更加破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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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睿淵這幾天都在忙什麼?”楚容時問張敏。他這段時間沒有為文睿淵安排任務,但安排了人對他的一舉一動進行監視,已經連續盯着他監視了七天。在這期間,楚容時也趁機給自己放了一個長達六天的小假期,一舉兩得。
“派去監視的人說,文先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員工宿舍,偶爾會去商場買些衣服褲子,每天晚上七點雷打不動去健身房鍛煉兩小時。”
楚容時手指在桌面上一敲一敲,神情凝重,似乎在深思熟慮。半響之後,他才緩緩地回答道:“行吧,你先下去吧。”他的語氣中透露着一些不确定和思索,似乎在權衡着某些決定的利弊。
張敏領會了楚容時的意思,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門在她身後輕輕合上,留下楚容時獨自思索的空間。桌上的文件被他重新整理,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一些重要的事情。
在這天晚上,楚容時來到文睿淵的單身公寓,根據張敏提供的情報,文睿淵每天都會在晚上七點前往健身房,并在那裡度過兩個小時。此刻時針已指向晚上十點。
楚容時輕輕地敲了敲門,仔細聆聽着門内的動靜。他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微弱的聲響。緊接着,門悄然打開,露出了文睿淵那張蒼白的臉。
面對楚容時的到訪,文睿淵并不感到奇怪,問道:“容先生,有什麼事嗎?”在昏黃的燈光下,房間顯得異常靜谧,兩人的對話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
“能進去嗎?”他問道,對方讓開一條道,示意他可以進來。
楚容時走過門檻,進入文睿淵的單身公寓。房間内彌漫着淡淡的清新氣味,牆上挂着一些抽象的藝術作品,應當是原本就有的,整個空間顯得簡約而不失雅緻。
在客廳的一側,有一整面牆是落地窗,窗開了一條縫,白色的窗簾輕輕飄動,随風舞動着。
“容先生要喝水嗎?”他沒有等楚容時回答,自顧自倒了一杯水端放在楚容時面前的茶幾上。
“不必如此客氣,文先生。”
案件一直無法突破,這讓他感到沮喪和煩躁。他心裡明白不建議冒險,但實際上,他内心深處卻很喜歡那種刺激的感覺。
在調查的漫漫長路上,他感受到了挑戰的重壓,卻也對未知的挑戰充滿了好奇心。那種在追尋真相的過程中,面對未知風險時的緊張與興奮,仿佛是一場心靈的遊戲,讓他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他走近文睿淵,對方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沒有疑惑,沒有厭惡,沒有躲閃。文睿淵的雙眸就像那小男孩說得一般,仿佛是那黑洞,深不見底,讓人難以窺探其中的奧秘。
“你叫什麼名字?”楚容時問道。
對面那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容先生,幾日不見不記得我了?我是文睿淵啊。”
“文睿淵?”他緊抓住對方的手腕,将之擡起,仔細觀察。那手臂在最近幾天的健身鍛煉下,肌肉逐漸展現出緊實的線條。然而,他早在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這個男人從不穿短袖,哪怕是在健身完滿頭大汗下,也總是選擇薄薄的一條長袖衫。這種堅持似乎超越了對時尚的追求,更像是在掩飾着什麼。
果然,撩開那袖子,手臂上上下下滿滿都是針眼。這些針眼與普通挂鹽水的針頭不同,五個孔為一頭,又稱為無針注射器,醫療内專門用來注射藥物的。
“這可是醫療專用的針頭,專門注射藥物,你可别告訴我你之前生病了,迫不得已采用如此昂貴的無針注射器。”他緊緊盯着男人的雙眸,卻隻是在其眼中看到一絲笑意。
男人低下頭,喉嚨裡發出輕輕悶笑,卻并未掙脫楚容時的手。再次擡頭,楚容時凝視着那雙深邃如黑洞的眼睛,突然感覺一陣頭疼欲裂。
仿佛天旋地轉,他差點站不住腳,手抓着對方的手腕,力道加深,留下一道明顯的紅痕。男人依然保持着微笑,仿佛對于楚容時的不适毫不在意。
楚容時強迫自己不倒在地上,腦袋疼得厲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他感覺自己腦内仿佛被什麼東西扭曲,意識間湧上來的痛楚幾乎讓他無法站穩。然而,他努力保持清醒,試圖弄清眼前發生的一切,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成為了一個無底的黑洞,想要吞噬着他的一切。
在即将昏過去的最後一刻,他想起端腦給出的兩次調查結果:系統遭受不明電波攻擊……
他再一次睜眼時,恢複了一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