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吧。”夏瀝舟拍了拍手，轉身。

“舟哥，不找管理員嗎？”

“傻個兒啊，管理員剛罵你蠢，你還真蠢啊，回去收拾他們去！”

“哦，好的！”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帕羅很明白這一點。

夏瀝舟指尖的終端本來就是借裂縫力量殘留改裝成的，在這兒怎麼用都行，他手指速度飛快的刷刷刷刷，十道命令下去，銅牆鐵壁全都“飛”了！嗯，字面意義上的飛，帕羅震驚後先是背後一涼，反手一個肘擊，男人手腕脫力，銀匕首落下，發出了哐當的聲音。原籬接過匕首，來人在數10次攻擊下咽氣。

這麼不經打?

教官大人此生最恨就是别人抓的把柄不放，無差别被藥物攻擊過後，此時火氣大着呢，非得往槍口上撞，活該。

“怎麼殺了呢？我還沒準備好上報呢～”夏瀝舟收手，想去拍拍原籬的肩，出乎意外啊，原籬這次沒給他個過肩摔，反倒是回了句:“太慢。”

帕羅此時内心五彩紛呈:您怕不是對慢有什麼誤解吧?那手都快出殘影了！！當然他也隻敢想想，現在得救人，顯然救的多半也是死人了。

“走吧，救人～”夏瀝舟沿着牆邊的梯子下去，那人來襲擊隻有一種可能。

喲，這麼強的高壓電流都能扛過來呀，那是吃了多少裝備啊？這集團得端了，不然夏家财政第一的位置可不保啊。

想要出去報信，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遵循着生前的生活規律，在那種屏障裡面也跑不出去的，系統被黑就被黑呗，結果出門撞上一群鬼神。

帕羅跟在後面，嗯?又不說話了。他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路看地面，擡頭時正好與原籬對視。原籬沒搭理他，你愛咋咋吧。

可夏瀝舟并沒有去救人，沿樓梯走到盡頭卻是山頂，門快關上了，原籬丢了一把袖珍炸彈進去，等帕羅回神時，他們已經坐上星艦準備離開。

那座山，炸了。

但并沒有地球時代的爆炸那麼有大的威力，他隻是慢慢的，從一座山變成了無數的粉塵光點，聲音不大，甚至你根本看不出來，那裡曾經存在過一座山過。

至于裡面到底有什麼不重要了，反正影響不大。

“教官我們不是要救人嗎？”帕羅很感性，知道那裡面有人，但他們把整座山都給炸了，不管裡面的人的死活嗎？

“帝姬。”

“我在，”帝姬打出投影開始解釋，她沒辦法進去，但原籬的徽章收集到的數據，他們一出來她就開始分析了，“裡面的人死了，字面意思真的死了，現在是具軀殼，用來抵消裂縫影響，為了榨幹價值，從思想到生理一滴不剩。”

“這……”

“很殘忍?”原籬轉過，身冷冷道，“這是最簡單的死法。幕後之人還沒有蠢到由他們說出整個計劃的地步，不是我要殺，他們早就死了，我隻不過讓他們回歸自然，天幕的物資還是很重要的，沒有必要因為一群虛無的意識而浪費。”

“好……好的，我明白了。”帕羅直到回特訓營都沒有再說過話，自此之後……

晚，咨詢室

“怎麼?殺人了不開心啊。”夏瀝舟丢掉手槍帶往沙發一躺，這話間帶着疑問，但沒有絲毫疑問的意思。

帝姬沒有回答，在那兒自顧自的翻書，夏瀝舟透過幽藍色的光屏看過去，那書上隐約有些淚漬。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那都是注定的事，别想了。”

帝姬擡頭眼裡是無機質的平靜，但表情卻出乎意料的人性化，“有些時候你不能太感性，我還指望你将來接手天幕呢，那時候死的人有多少你也心裡有數，早點走出來，對你對原籬都有好處。”

夏瀝舟連天幕都考慮好了，卻沒有提到自己，看着是個吊兒郎當不靠譜的大少爺，實際上什麼都在做。隻是裝了太久，假到真時真亦假，連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性格是什麼樣子的……

良久帝姬開口:“我得回去。”

“喲，回哪兒啊？”

“中央。”帝姬合上書後消失了，夏瀝舟笑了笑，早在原籬首次來時，他在開了自己的私人通訊權限，其中有一條連接着空間站，專門留給帝姬的出路，意料之中，她必須回去，隻是時間提前了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