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籬……我想你了……”

夏瀝舟已經關閉了一個月的外界信息，他并不知道外界對他的評價到底變成了什麼樣，隻不過黑玄發出的消息是說夏上将受不了刺激，自願離開了這裡去了沒人知道的地方了。

圓桌會因為他擅長實驗室的記錄，也暫時停了他的職，到現在他是真的“自由人”了，沒有别的身份，他就是他自己。

關于中央高樓爆炸的輿論，讨論度還挺高的，畢竟當時和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辦公區域工作，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高爐上面綁了人，而道路監控系統表示那時候有空間異常能量波動。官方的解釋是，那是由于爆炸引起的，很快就可以修複好。因為那一天正好磁離主星很近，受到影響是在所難免的。

官方的解釋，算是把這輿論壓下去了，但不妨有有心人私自去調查資料，但也無果而終。

組織裡面以林沐艾森等為首的一派，堅信原籬應該還活着，隻不過他們找不到證據，因為他們不相信原籬沒有任何的保命手段，熟悉原籬的人都知道，原籬并不想死，他求勝欲很強。

但是見證據說話，這也确實是事實。

要說誰最不信，那肯定是夏瀝舟最不信啊，但現在他看着自己身邊的3号，和他生活了一個多月了的3号，行為動作思維方式越來越接近之前的原籬，夏瀝舟也很害怕，組織與他約定了地點會定期給他送培養藥劑。其實雙方都明白，這個3号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夏瀝舟就情緒崩壞了。

兩方都在慢慢熬，看誰先熬不住，看誰先露出馬腳。

……

夏瀝舟近來沒事的時候就會去海邊，駕一艘小船飄到海上，這座小島沒什麼人，有時候漁民們看到他還會和他打招呼，這裡的人善良質樸也不太會用電子設備，特别的安全。

當初選這座島是因為木憐君對比過這裡空曠磁場強，沒有多餘設備幹擾。可以随時和留在太空站的帝姬聯系，也更容易施加屏蔽，躲避組織的追蹤。

夏瀝舟看着自己左手少掉的半截小指，不自覺地又開始回想起了從前。

……

夏瀝舟來特訓營挂職的那一天，原籬心情非常不好。這人怎麼陰魂不散！休息時間打擾自己就算了，工作時間了，怎麼還能見到他！

“冤家路窄。”剛在小菜鳥面前裝了一回大的的夏瀝舟擋住了原籬的去路，看他那一副整天笑嘻嘻的樣子，原籬心頭很不爽。

“欸～教官，怎麼感覺你不是特别想見到我呀。”

原籬: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嘴怎麼就那麼欠。

“你擋着我的路了，麻煩讓改開謝謝，我還有事要忙。”原籬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他伸過來的手。

說來也奇怪，兩人的眼神已經交鋒了數百回了，動作卻一直僵在那沒動，不知是今天太陽大還是怎麼的，原籬就是莫名的感到煩躁。

果然還是不想和外人扯上關系吧，處理人際關系這東西太麻煩了，雖然他已經在任務中混得如魚得水。

“原籬。”夏瀝舟突然叫了他名字，“你有做夢嗎?”

“什麼……”原籬愣住了，他想起這些天一直在他腦海裡不斷以第三視角播放的畫面，畫面裡的他和夏瀝舟的關系并不像戀人，甚至他自己像是别人養起來的寵物。那個太卑微極了，可能這也是他沒有來的感到煩躁的原因，因為這讓他想起了自己15歲立功之前的那些事情，不過說到他15歲就立功，也是挺奇妙的。

原籬那時候，本來在接受訓練，但是莫名其妙壞了密探組織的老巢立功了。從此過後，開始接受了地獄級的訓練。日子顯然是“好過”了一些的，比起之前混亂不堪的生活來說。在他快16歲時，他正式轉入特訓營，而就是在進入特訓的第1周，他見到了那個光芒萬丈，讓他一眼就心動的男孩。

後來的各種訓練，讓他感到麻木，他越來越強，越來越沉迷于用挑戰極限，短短幾年，零這個代号就已經在隊裡廣為人知。

那些年他獨自一人出外務的時候，總會有一個熱心的上将來給他指導，任務每次都完成的非常出色。他和那位一點兒也沒有架子的上将熟絡了過後，他喚他“舟舟哥哥”。

其實原籬并不知道對一個人心動是什麼感覺，因為他見過了比自己更好的人，有了憧憬，有了想要奮鬥的目标，所以也顧不上身邊的人。他的追求者其實很多，不管是明面上的，暗地裡的，懷有龌龊心思的，反正數不勝數，但他們沒有幾個可以真正接觸的原籬。

因為他太危險了。

這朵玫瑰是帶刺的，渾身都是刺。

所以當原籬看到那個畫面裡的自己一如既往的卑微的時候，他一直都在遷就畫面裡的夏瀝舟，他心裡渾身不是滋味，他很難受，因為這勾起了一些他早已刻意忘掉的東西。

是啊，他流浪了5年，那5年裡，他又何嘗不是卑若塵埃呢。那個時候的他甚至覺得隻要能活下去，不管自己多髒多臭多難堪都可以，隻要自己的命還在就還有希望。

“什麼……我沒有做夢啊。”原籬那一聲停頓像是在思考，實際上他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已經握緊了拳頭，他在盡力地平複自己的心情。不知為什麼，最近特别容易被從前的記憶影響，不讓他回想還好，一旦想起來了便很難再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