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籬什麼也沒做,但就是可以在别人。記憶力認知裡一直活着,而他呢?他追求自己的永生,幫所有人追求永生。但是他卻落到了現在這個被人圍攻的地步,他開始懷疑自己錯了嗎?但它的最初數據導入設定值以及他目前的算法表示,他堅信他自己沒有錯。
黑玄一個人以數據的形式在組織基地環繞了無數圈,他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自己的設備,一遍又一遍的看觀測體數據,好像這些會讓他找到當年還身為人的樣子。
“他?他已經灰飛煙滅了吧?他能有什麼後手?為什麼所有人都期望着他回來?”
……
夏瀝舟近來頻繁做着一個夢,夢裡他跟随着一片潔白的羽毛飄向森林深處,高大的樹冠之間透下幾縷陽光,夏瀝舟伸手想要抓住那片羽毛,無能為力。
夏瀝舟知道自己在夢裡,他很清醒,卻也不願意醒。他不知道那片羽毛意味着什麼,但他有一個直覺,隻要抓住了,隻要跟上它自己或許能夠得到想要的。夏瀝舟撥開荊棘,撥開玫瑰花叢,淌過小河,穿過雪地,最終那片羽毛落在地上。
面前是一棟高牆,鋼鐵鑄成的高牆,門外重重衛兵把守,而羽毛指向了大門中央的方向。
“這是需要我進去嗎?”夏瀝舟沒有絲毫猶豫躲開衛兵,他也看得出來那些衛兵基本是擺設,他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去,但如果這是夢,而不是一個由清醒的他主導的夢,那麼就按照夢最終的邏輯來辦。
從高牆一躍而下,面前是綠茵草地,一眼望不到頭。
夏瀝舟随便找了一個方向一直走,走了很久。忽然眼前出現了幾棟白房子,房子上挂滿了彩色的氣球。
越靠越近,耳邊傳來歡聲笑語,慶典的音樂聲如雷貫耳。彩色絲帶到處亂飛,夏瀝舟看到自己身上的裝束變了。
藕白色的花邊立領襯衫深藍小馬甲,耳旁的鬓發漸漸延伸變長,微卷起來,褪去了黑色,變為純白。
視線矮了幾厘米,夏瀝舟聽到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阿姨,他來了嗎?”
什麼?誰?誰來了?
夏瀝舟開始四處尋找,可以照出自己樣子的東西,終于在白牆的後院裡找到了一塊破碎的鏡子。
鏡中的人臉分外熟悉,分外親切。他望而不可及,是原籬的臉。
“少爺,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開始跑到後院來了?我們快進去吧,他呀,應該到啦!”那個阿姨非常關心他,急匆匆跑過來。
夏瀝舟:“沒事,阿姨,就是突然想找個東西照照鏡子。”
“你呀,照鏡子怎麼不到屋裡照啊?找個碎片幹什麼?小心别把手給劃傷了,你這劃傷了,原先生那不得好好埋怨我們一番啊~”
“不會的啊,爸爸不會那樣。”
夏瀝舟剛想說話,卻聽到原籬的聲音,自己先發了出來。
這個夢還是随着情節的發展變化而自己推演嗎?夏瀝舟閉了嘴,像曾經觀看影像一樣,随着這具身體的本能,一步步的跟随阿姨身後走向了白房子裡。
穿個這棟白房子裡面的場景仍就是一望無際的綠茵草地,在上面已經擺滿了慶典需要的東西,茶幾,甜品,白色帷幕帆布,輕紗,甚至中央還有紅毯。
紅毯的盡頭是一個大的禮台,禮台上面布滿了各色的鮮花,裝飾的十分唯美。已經有不少賓客落坐了,他們見到夏瀝舟走過去紛紛和他打招呼。
“小原啊,今天穿的可真精神~”
“阿籬!這裡這裡,今天感覺怎麼樣?”
“一晃眼啊,我們小原籬,也該出去見見世面了。”
……
夏瀝舟聽到“原籬”一一回應,話語間滿是欣喜。
“我先過去看看啦,你們先玩!”
那個充滿鮮花裝飾的圓弧形拱門外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低調奢華。身着燕尾服的管家,為車裡人打開了後座車門。
男人身形體态都極好,夏瀝舟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着潇灑和自信。
“瀝舟!”夏瀝舟聽到原籬叫自己,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住向這邊跑過來的人。
夏瀝舟抱起原籬轉了個圈,白色的發絲随風飄動,最終又落了下來。
“我看到你了。”夏瀝舟說道。
“什麼看到我啦?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不看我你看誰啊?”原籬笑着和他打趣道,牽着他的手往裡走。
視角轉換了,來人确實是自己,但衣着已經變為了适應現在這個場景的樣子。
有着繁複暗紋的拖尾西裝,左胸上别着一支蘭花胸針,他戴着黑色皮手套,與原籬白皙的手掌形成極強大的色差。
“快走啦,他們還等着呢,我要好好介紹介紹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