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就被溫疏晏的聲音給喚醒,見他越來越不舒服,咳嗽的也越來越厲害,臉色也愈發的差,這才伸手撫上溫疏晏的脖子。
知道他脖子不舒服,隻能在上頭安撫一般的輕撫,希望他能好受些。
而溫疏晏的身子有些熱,掌心貼在他的脖頸上時也是燙的很。
終于他在安撫了一會兒後,咳嗽聲漸漸消失了,他有些不敢去看溫疏晏,隻道:“好些了嗎?”
溫疏晏擡眸對着他淺笑,“好多了,就是有些累。”說完則依偎他的懷中,一副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模樣。
身子單薄,隻穿了一件裡衣。
很快就沒了聲音,安靜下來。
也是如此,君漸行也隻得繼續抱着他,瞧着他乖順地靠着自己,墨發柔軟貼服在他的臉上。
見他好似快要睡着了,轉頭去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小凳子上的藥,他端起藥去看溫疏晏,“大夫說一日藥不能斷,等喝了藥再睡吧。”遞過去。
溫疏晏也在他的話中睜開眼,瞧見了那被遞到自己面前的藥碗,那股濃厚的藥香味傳入鼻中格外的刺鼻,非常的難聞。
他因為煉丹所以對藥特别的敏感,極不喜歡這種帶着厚重雜質的藥,不管是氣味還是藥效都毫無作用,尤其還非常的苦。
一想到這麼苦,他就抗拒。
眉頭緊鎖,但因為他是低垂着頭,又窩在君漸行的懷中,所以他此時嫌棄的模樣并未落入君漸行的眼中。
溫疏晏愈發的嫌棄,不過在擡頭時他又換了模樣,一副委屈可憐地表情,輕聲道:“我可以不喝嗎?好苦。”
“大夫說你必須喝藥,不然身上的傷難好。”君漸行一五一十的将大夫臨走時說的話告知。
但也看出溫疏晏不喜歡吃藥,畢竟之前幾次喝藥他也是這樣軟乎乎的說不想喝,知道他怕苦,于是他又接了一句,“我今日從山下回來買了一些糖,喝了藥後吃糖就不會很苦,可好?”
“好。”溫疏晏雖依舊嫌棄,但君漸行都這般說了,他也就順着應了,而後又笑着道:“謝謝你君子,你是第一個這般對我好的人。”
君漸行沒有說話,将人放回被子中去拿了白天買來的糖,然後才又抱着溫疏晏喂藥。
可能是傷太重,溫疏晏的身子骨還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他隻能盡可能的避免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抱着溫疏晏給他喂藥。
藥苦,期間溫疏晏一直皺着眉。
在君漸行低頭來喂自己時,他又會軟綿綿的喊苦,實在是讓人心疼。
很快一碗藥就喝完了,君漸行拿了一顆糖去喂溫疏晏,“吃了會好點。”
溫疏晏看着那顆糖張口含了過來,似是無意,舌尖輕輕掃過君漸行的指尖,帶着不一樣的濕潤。
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口中,含了一會兒甜意驅散了他口中的苦澀,他擡頭笑道:“好甜。”
而君漸行則怔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明明上面什麼都沒有,但就是感覺溫疏晏的舌尖還在上面,那種怪異的感覺讓他緩不過來。
溫疏晏見他一直盯着他的手,唇角微揚,哪裡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不過開口時卻又是疑惑不明白的模樣,“君子你怎麼了?”還用着茫然地目光看着他。
君漸行回過神看向溫疏晏,搖搖頭,“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些事,你先休息吧,我去煮飯。”說完将人放回到被子中,将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幹淨後他匆匆出了門。
而在他離開後,屋裡又陷入了安靜,隻剩下雨聲緩緩傳來。
溫疏晏看着緊閉的屋門,思慮着該如何吃到君漸行。
從方才的表現來看,君漸行也不是完全不為所動,興許多撩撥幾次,就能吃到了。
嘴角微揚帶上一抹笑,後頭也沒再去想。
他此時非常的疲憊,口中的糖雖然驅散了不少苦澀但他就是覺得苦,最是讨厭吃這些苦的東西。
若不是需要,他根本不想喝這些,倒不如讓他一夜疼着和君漸行雙修,明日也許他的傷就大好了。
這麼想了一會兒,他的思緒也有些混沌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
第二日晨起,天大亮。
溫疏晏醒來時就聽到耳邊傳來走動聲,轉頭看去就看到君漸行正站在桌前将早飯擺在桌上,隻是一些清湯白米粥,湯水更多底下才是一些米粒,還有一顆水煮雞蛋。
看着站在那兒收拾的人,他小聲喚他,“君子……”
君漸行拿着筷子的動作一怔,片刻後才回過頭去看溫疏晏,道:“可是口渴了?”說完準備去給他倒水。
不過溫疏晏卻是搖了搖頭,同時慘白的面龐漸漸浮現一抹紅暈,“君子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何事?”君漸行隻以為他是難受,走了過去到床邊。
溫疏晏沒有回話,隻是用着濕漉漉的目光看着他,唇瓣輕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緊接着他朝着君漸行招了招手,示意他低身。
君漸行不知何意,但還是低下了身靠近溫疏晏。
溫疏晏看着靠過來的人微微仰頭貼近君漸行的耳畔,用着些許羞澀的聲音,輕聲道:“君子我想去茅房,我難受,你可以幫我嗎?”說話間氣息全數落在君漸行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