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入了眼的還險些死在他手上,白眼狼。
而君漸行的顔他甚是歡喜,又是天生爐鼎能助他修煉,他對此是更加歡喜。
可惜,君漸行難動情,這倒是讓他有些難辦了。
莫不是說,他已有心上人。
想到這個可能,他倒也覺得也許真有,隻是這樣就麻煩了。
而這半月以來,除了那位大夫他就沒見過其他人來,實在是摸不準。
見君漸行拿了熱水幫自己擦拭身上的血迹,随後幫自己脫衣服準備幫自己換紗布。
也沒有推拒,反而主動靠近君漸行,雙手抵在他的胸口,靠在他的肩頭。
藥灑在傷口上時疼的他額頭直冒汗,不過他以前受過的傷更重,并不覺得有多難以承受。
不過現在君漸行在,他故意裝似自己很疼的模樣然後擡頭可憐巴巴地去看他, “君子,疼。”
“抱歉。”君漸行出聲道歉,手上動作放緩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将藥灑在他的傷口上。
并未去看其他位置,他隻小心為溫疏晏包紮。
溫疏晏全身上下都是傷,隻有偶爾幾處沒有受傷,其他遍布刀傷劍傷,就連腿上腳上也都是,尤其是他腳踝手踝的位置,因為被挑斷了腳筋手筋,那些傷口極其吓人。
握着溫疏晏的腳,他将紗布一點點纏上去。
目光有意避開了他腳背的位置,手則下意識握緊了些。
很快他就包紮好,小心放下又去幫他包紮另一隻腳,同樣和剛剛一樣避開溫疏晏腳背隻将目光放在他受傷的位置,但握着他腳的手卻是忍不住收力,将其牢牢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溫疏晏思慮了一會兒,他道:“君子,你可有心上人?”
君漸行不知道溫疏晏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去看他,疑惑道:“為何這般問?”
“隻是好奇。”溫疏晏應聲,随後又道:“可有?”
君漸行隻當他是真的好奇,搖頭,“沒有。”說完低頭繼續為他上藥。
也是這話,溫疏晏笑了起來。
沒有啊,那就好辦了。
他看着為自己包紮傷口的人,道:“那君子,要不要與我同修?我技術挺好的。”眉眼間都是笑意,看着君漸行,期待着等他回應自己。
君漸行手上的動作也因着他的一番話止住,片刻後他才繼續為溫疏晏包紮,期間什麼話也沒有說。
等到包紮好後,他拿着藥和熱水就直接出門了,徒留下溫疏晏在屋裡。
溫疏晏看着離開的人疑惑出聲,“生氣了?”
明明君漸行什麼話都沒說,但那一瞬間他就是感覺到君漸行好似生氣了,至于為什麼生氣他就不明白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說想和他同修所以生氣了,皺着眉思慮。
又過片刻,君漸行才回來,手裡又端了藥碗,熱氣騰騰的。
他走到桌邊,并未去看溫疏晏。
溫疏晏難得的沒有去想那碗藥,而是看着君漸行,見他放下藥碗又自顧自盛粥和剝雞蛋殼,連看自己都不看,看來這是真生氣了。
很快,君漸行就拿着一隻小碗過來,裡面是滿滿的白米粥,隻薄薄一層的清水,另一隻碗裡則放着剝了殼的雞蛋,白嫩漂亮。
走到床邊,他又自顧自的拿勺子來回翻了翻确定不燙後,取了一勺喂溫疏晏。
溫疏晏沒吃,隻是看着君漸行,随後道:“君子可是生氣了,我能知道為何嗎?”
君漸行止住動作看着溫疏晏,見他一臉疑惑,沉默片刻,他道:“不可作賤自己,你不需要服侍任何人。”
也是這話,溫疏晏知道君漸行怎麼就突然生氣了,不是因為他說想要和他做同修生氣,而是因為那句技術好生氣,以為自己要服侍他。
當然,如果這樣能把人忽悠雙修,他是不介意的。
不過可惜,君漸行介意,人還挺保守,也明白難怪之前怎麼撩撥這人都沒反應了。
他想了想然後紅了眼眶,同時伸手好似去抹眼淚一般,眼中同時盈滿淚水,輕聲道:“抱歉,是我唐突了,隻是我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我上頭有個哥哥,底下還有個弟弟,我是老二,家裡窮我也就一張皮囊生的好又手無縛雞之力幹什麼都不行,爹娘便時常嫌棄我打罵我,還不給我飯吃。”
“一年幹旱家裡沒了餘糧便把我給賣去了小倌院換了錢,無論我如何祈求,爹娘都不願帶我回去。”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沒用,若我能像哥哥和弟弟那般有用就不會讓家裡餓上肚子,也許爹娘也會多喜歡我一些。”
“在小倌院他們讓我學伺候男人的事,我本不想學但若我不學他們就會打罵我,不給我飯吃,我便學那些,我什麼都沒有我便想着君子你是我恩公,我需要報答你,我技術真的很好,我願意以身相許的。”
“還是說,君子你嫌棄我是小倌院裡出來的?”
他說着眼中的淚水順勢落下,眼淚宛若玉石,一顆顆順着眼角落下,染濕了他的臉龐,最後暈濕了他的衣裳。
看着君漸行的目光滿是委屈,輕咬着唇,好似在壓抑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