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擺着幾隻碗,這兩天雨下的大,屋頂又隻是茅草,不免有雨水滲進來,連着兩日沒有将水倒掉,這會兒碗中的水快要滿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道:“好些了嗎?”
“好些了。”溫疏晏點頭,然後就一直看着君漸行。
君漸行注意到了,剛剛思緒轉移到那些水碗上也清醒了不少,此時又見溫疏晏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知道是怎麼了。
他疑惑出聲,“為何一直看着我?”
“君子你生的可真好看,是我見過的人裡生的最好看的。”溫疏晏笑顔漣漣的誇他。
這讓剛清醒了不少的君漸行又是一個怔然,他快速撇開目光,道:“莫要胡說。”
明明也不是沒有人這樣說過,但從溫疏晏口中說出來卻是莫名的有些暧昧。
“真的。”溫疏晏忙出聲,随後又道:“你看你眼睛生的好看,眉毛生的好看,鼻子生的好看……”
邊說他還邊用手去點,目光一點點往下移動,手指着的位置也跟着一塊兒移動,最後他的手停在了君漸行的唇上。
正要點上去時,君漸行卻是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溫疏晏被突然抓住手他擡起頭,然後就看到君漸行同樣低眸看着自己,那雙鳳眸中讓人看不出神色來。
明明這兩天因為下雨天涼了不少,但這會兒卻是又熱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看着,竟是好一會兒沒有出聲。
還是溫疏晏先一步有了動作,他的手輕輕勾了勾君漸行的手指,然後出聲,“君子。”
這一聲帶着無盡的暧昧,他微微仰頭靠近君漸行,看着君漸行美眸含笑,道:“君子可有與他人接過吻?”說罷靠近他的唇,順勢貼了上去。
美眸半阖,拂散了他眼底的笑意更多的還是柔情,身子也更加的貼近君漸行。
這也使得君漸行竟是有些緩不過來,隻愣神地看着吻上來的人,越是靠近越是能聞到溫疏晏身上淡淡的香味,隐約間還能聞到些許血腥味,并不濃更多的還是香味。
他一直都知道溫疏晏生的好看,從他将人帶回來那時就發現了,以至于這般靠近時不由恍了神。
就在即将吻上的一瞬間,窗外猛地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頓時就将他渙散的思緒全數收回人也清醒過來了。
看到溫疏晏吻來,他終于是有了動作,快速撇過頭躲開了溫疏晏。
溫疏晏的唇隻細微的掃過君漸行的臉龐,留下了溫熱的觸感,而君漸行的耳尖此時早已通紅。
“君子?”溫疏晏有些失望沒吻到,不過還是裝着疑惑去看他。
“抱歉,是我唐突了。”君漸行出聲道歉而後快速起身,背過身不敢去看溫疏晏,緊接着道:“今日雨大,路上怕是不好走,我先去鎮上免得夜裡趕不回來。”說完将沒用完的午膳全給收拾起來。
在看到那碗藥的時候,他頭也不回的囑咐溫疏晏喝,這才急匆匆出去。
開門的一瞬間,屋外的涼意驅散了他身上的熱氣,同時看向一側,那兒種了不少的花木,而其中一個他用木頭搭建的花瓶這會兒掉在地上,想必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這個。
緩緩呼出一口濁氣,他将東西放去廚房,然後穿着蓑衣去了花木旁将花給扶了起來又放回原位這才離開院子下山,手裡還提着早上打來的野味。
溫疏晏看着離開的人,愈發覺得失望。
片刻後他才轉頭看向那碗藥,還冒着熱氣,藥香味緩緩而來。
他皺起眉,真苦。
還沒喝他就覺得苦,這要是喝了肯定更苦。
擡頭去看緊閉的窗戶,聽着外邊的雨聲,他起身從床上下去,拿着藥碗緩緩走向窗邊。
因為被挑了腳筋,哪怕已經修養了半個月已經能勉強走路,但也走不了太多,走上兩步他就要休息一會兒。
約莫片刻後他才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頓時有雨水卷着風拂了進來。
有些涼,他隻感覺喉嚨有些不适,低頭咳了兩聲才又再次去看窗外,同時準備将碗裡的藥都給倒了。
不過他下意識想到君漸行的那一碗粥,每次都是水多粥少,而且還是住在茅草屋,應該是沒什麼銀錢。
買藥廢的銀錢也不少,如此倒了到是有些浪費了,雖然他真的很不喜苦。
轉頭又見擺在小凳子上的糖,是君漸行給他留的,他低頭去看藥碗,最終還是把藥給喝了。
苦澀的氣息很快在口中蔓延,惡心的他又想吐了,忙去拿了那顆糖吃了這才好了一點。
眉頭還是皺的很緊,他道:“果然真的很苦。”說完他就坐在窗邊的凳子上,沒什麼力氣準備歇一會兒再回去。
放下藥碗他去看窗外,見窗外種了許多的花,可能是因為下雨了,這些花木争相開放,在雨幕中嬉鬧,美不勝收。
除了窗外,往一側看那兒也種了不少的花木,而且看得出被養的很好。
這是喜歡養花嗎?
他靠在窗邊,雙手搭在窗沿,下颌則靠在手臂上,看着外面的景象。
又過一會兒他才關上窗戶回去,還不忘把藥碗給放回小凳子上,免得君漸行回來看到他去過窗邊,那可還怎麼往他懷裡撲。
*
夜幕降臨,君漸行此時正站在一處糕點鋪子前。
雨下的很大,他手上還提着剛買回來的糧食,身上穿着蓑衣,雨水打在上邊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
頭上戴着鬥笠,但因為雨實在是太大,他臉上還是濺了不少雨水。
看着眼前的糕點鋪子,能聞到從裡邊兒溢出來的甜香味,他不由得就想到溫疏晏中午多吃了兩口的甜粥。
之前溫疏晏每次都隻吃一兩口就不吃了,但中午難得多吃了兩口,而中午他放了糖,想來應該是喜甜吧。
正巧見裡側出來兩人,看到其中一人嘗了一塊糕點甜的很是高興,他想到溫疏晏吃到甜時的模樣也是這樣。
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