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疑又卷回了被子中,發出悶悶的聲音,“師父,我總覺得你神神秘秘的。”
“有嗎?”
“有,比如說你手持拘妖令,你很厲害,你知道的很多,你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十二月笑着問道。
“我也說不好,就是感覺你肯定有事。”
十二月走到床邊,手伸向江疑,被子裡的人感覺到十二月的手此刻停在了他頭上,卻不知為何沒有放下來,他聽到十二月歎氣的聲音。
“你以後會知道的”。
江疑一把撩開被子,十二月卻端坐在桌前,看到江疑坐起來後,十二月朝他招招手。
“過來”。
“幹嘛!”雖然嘴上這樣說,身體卻很誠實的朝着十二月走了過去。
“把手伸出來”。
江疑也乖乖照做。
十二月的手握在了他的手上,等手拿開時,江疑的手心多了一塊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個明晃晃的‘拘’字。
“給你的,以後你也是拘妖府的人了”。
江疑看着令牌欣喜若狂,不說别的,十二月這個人肯定比縣衙那個糟老頭子靠譜,起碼不會給他挖坑。
應該不會吧!
“一會兒我要出門,你如果餓了就讓店家把飯送上來,錢我付”。
“好嘞”,江疑重新躺回床上,不知不覺睡着了,等他醒來時,早已不見十二月的蹤影。
他看着身上蓋好的被子,床下并排放好的鞋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哎呀,餓了”,江疑摸摸肚子,出門去叫人了。
沒想到這兒鄉野驿站,還有不少好吃的東西,雖說口味清淡,但是也算可口,江疑翻出村長送他的魚幹,揪下一塊嘗了嘗。
“呸,好鹹”。
他将魚幹略嫌棄的推到一旁,塞了好幾口饅頭才緩解。
吃完飯他又有些為難的看着桌上的魚幹,要說吃吧!他屬實吃不慣。要說扔掉吧!好歹也是村長的一片心意,不能平白糟蹋。
“算了,要不拿回去分給縣衙裡的人吧!”
吃飽喝足後,江疑出門到附近溜達了一圈,驿站的後面有一大片樹林,早春時節,樹木已經抽芽,江疑穿梭在樹林中,嗅着空氣中大自然獨有的氣味,卻突然發現不太對勁。他走向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樹,伸手在樹幹上摸了一把,是潮濕的感覺。
“不久前下過雨?”可是……
臨江村據驿站大概三十裡,如果驿站這邊下雨,臨江村肯定也會陰天,但是……明明最近四五天都是晴空萬裡,這,不太合理啊!
他快速返回驿站,到前台找到小二,詢問道:“你們最近一次下雨是什麼時候?”
“就昨天啊!剛下完,前天,大前天都下雨來着”。
“這麼頻繁,現在也不是雨季啊!”
“說的就是呢!還不是小雨,都是那種大暴雨,來得快走的也快,有時候白天下,有時候晚上下。”
“還有更奇怪的”,穿着像掌櫃模樣的人從樓上下來,“我那天看着下雨,天都是晴的。”
“這麼……詭異嗎?”
“害”,掌櫃擺擺手,掂了掂手裡拿着的小茶壺,“我聽着别的地方有時候也這樣,那天正好有差旅人,他們都見怪不怪了”。
按照十二月的博學,當然這是江疑認為的。他不應該不知道這種事啊!為什麼沒有提呢?
“客官,客官!”小二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江疑這才回神,“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說,你們屋子裡的味道可散了些,我這一直忙着,沒來得及給你送艾葉呢。”
“啊,不用了,開窗散了味,沒那麼濃了”。
“那就好”,小二還有些不好意思。江疑倒是沒心思回應,轉身上了樓。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江疑腳剛踏上樓梯,外面就傳來了轟隆的雷聲,他急忙跑到門口,外面果然晴空萬裡,但是雷聲又确實存在。
“難怪這裡下雨臨江村卻沒有事,天這麼晴啊!”
不等他感歎完,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幸虧他站的不算靠外,不然這猝不及防的大雨絕對給他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