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江疑扯了扯他的衣服,“一千年前,浮霄化成陣眼之後,這種上古兇獸應該都被封印了,現在他們出現了……”他又急道:“還有長右,你好像以前也見過他,他們逐漸出現,是不是意味着……”他咽了下口水,“陣法要消散了”。
十二月反問,“你想說什麼?”
江疑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說道:“陣法消散,說明已到時限,那麼,身為陣眼的浮霄,也就……不存在了吧!”
十二月臉色沒變,但是身體上的反應騙不了人,江疑覺得抱着他的手越來越緊,緊的要将他箍進十二月的身體内一般。
“十二月,我喘不上氣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沒準陣法消散浮霄就出來了。”感覺到身上的禁锢不再,江疑松了口氣,‘隻是一句試探他反應就這麼大,怎麼過了一千年,這執念一點沒減。’他苦笑,‘也是,要是執念消了,哪還會有心魔啊!’
外面傳來清脆的鳥鳴,打斷了江疑的思考,他朝門口望去,一直雙頭鳥飛了進來,落地化成了蠻蠻的樣子。
“主人,找到了”。
“好”,他看向江疑,懷裡的人臉色還白得很,雖然剛下定決心不再讓江疑離開他半步,可江疑的身體狀況……
似是發現了他的猶豫,江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我沒事,我和你一起去”。
“你真的沒事?”
江疑點點頭,“你把我留在這兒,還不一定有什麼東西又來要我的命,酸與不會放過我的,還是跟着你安全點”。
十二月柔聲說道:“要是不舒服,立刻告訴我”。
“放心吧!”江疑應道,十二月手一翻,胳膊上便出現了一件大氅,他披在江疑的身上将他打橫抱起,朝蠻蠻使了個眼色,蠻蠻便化形飛了出去。
“主人,我跟蹤饕餮的氣息,發現他藏于鈎吾之山,我沒敢再往上去以免被發現,而且……”他欲言又止。
江疑本來窩在十二月懷裡聽着蠻蠻的報告,聽着聽着發現沒動靜了,他将頭鑽出來,“是不是發現了酸與的氣息”。
蠻蠻點了下頭。
江疑早就猜到了,這兩個東西肯定有所勾結,把他從大牢裡帶出去的是衙役,那些人肯定聽酸與的話,把他扔到寄死窯肯定也是酸與指使的,那饕餮出現擺明也是酸與安排的。隻是他沒想通,饕餮這樣一個上古兇獸,怎麼會聽酸與的話呢?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我的拘妖令被酸與拿走了”。
“那就麻煩了!”蠻蠻說道,“你的拘妖令所蘊含的靈力……”
“蠻蠻!”十二月及時出言打斷了他,蠻蠻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閉口不言了。
“我拘妖令怎麼了?”江疑話聽一半,但蠻蠻就是不說了。他這時候還真有點懷念蠻蠻女身的樣子,起碼嘴巴大,什麼都能吐露出來。
“拘妖令中蘊含我放進去的靈力,如果饕餮拿到了,那必将很難對付”。十二月解釋道。
江疑“哦”了一聲,但覺得十二月沒有說實話,如果是這個原因,他為什麼不讓蠻蠻說下去。不過十二月顯然不會給他滿意的答案,他也懶得問又窩了回去。
三人很快來到鈎吾之山,蠻蠻“咦”了一聲,發現了異樣。
“怎麼了?”江疑鑽出來,拍了拍十二月的胳膊,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站定後他也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這裡太幹淨了,一點妖氣都沒有,他的手鍊毫無波瀾,就像之前一樣。
自打來到這邊,他手鍊就沒有響過,即便饕餮出現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異動,他理不清這種狀況緣何導緻,但又沒法去問十二月。
十二月身側出現幾縷風,飛向了山體各處,半晌又飛回來化進了他的體内。“饕餮不在”,他說道,“也沒有酸與的氣息”。
“逃走了嗎?”江疑問道。
十二月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不确定,酸與身上有拘妖令,可以隐匿妖氣,若你的拘妖令在饕餮身上,探查不到也屬尋常”。
江疑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要不是我弄丢了,也不會……”
“不怨你”,十二月安撫道:“但現在探查不到便隻能進山看看,你跟緊我,酸與很狡猾,饕餮又難以對付,别離開我身邊”。
江疑猛地點頭,“我一定不會亂跑”。現在靈力所剩無幾,為了維持這幅樣貌,他隻能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凡人,否則……恐怕就真要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