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人因為昏迷卸了勁兒,感覺挺重,江寂背着人呼哧帶喘地終于到了家。
“哥!娘,我哥回來了!”家門前,江南江北仍在院子門口等着江寂。
“江南江北快讓開,有人受傷了。”
聞言,倆小家夥趕緊退到兩邊,讓大哥進院子。
“小寂,你回……”趙茹和江霞在廚房門口,看到江寂背個人,趙茹疑惑,“這是怎麼了?”
江寂背着人進了廚房,“娘,這人受傷了,我在村口小樹林裡撿的,你看看他是誰,我給他送回去。”
是在村裡小樹林發現的人,江寂覺得這人應該是村裡的。
“受傷了?”趙茹趕緊拿着桐油燈過來看了一下,“不認識,不是我們村的。”
“啊?”江寂懵了,“那是前後村子的?”
“也不是,我不認識這人。”趙茹說。
趙茹都不認識,江霞他們更加不認識了。
不認識的人,那也送不回去。
“算了,救人要緊。”江寂把人往他房裡背,一邊叫,“江南,快去請大夫,說有人受傷,昏了,快來救命。”
“好。”江南飛快跑了出去,去請村裡的老大夫。
趙茹拿着桐油燈給他掌燈,江霞先一步進房把被子掀到一邊,江寂把人放到他床上,喘了一口大氣。
他本來就又餓又累了,還背個人回來,剩餘的力氣都使完了。
“都昏過去了,”趙茹舉着燈照着這人,一看吓一跳,“天爺,這麼多的傷!”
江寂回頭一看,這人一身黑衣,棉衣很薄很髒,衣服都被劃破了,胳膊上,前胸,腹部都有傷口,左胸口還有個洞在汩汩冒着血,腦袋上也有道傷口。
卧槽,這也太慘了。
江寂也被吓一跳,這看起來是被砍了啊,而且砍他的人還很兇殘。
他又看向這人的臉,劍眉高鼻,眼睛因為閉着看不清,但臉龐俊美,線條淩厲。
江寂眨眨眼,嚯,是個大帥哥,還是個年輕的大帥哥,可能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霞兒你帶着江北出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待會不要進來,去燒些水。”趙茹吩咐,這畢竟是個大男人,江霞一個姑娘家不好在這裡,江北還小,怕吓着他。
“知道了娘。”
江北還想看,被江霞拉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大夫來了,還有大夫的孫子大強,他比江寂要大兩三歲。
兩人看到人傷成這樣,也是吓一跳。
大強問:“江寂,你這從哪兒弄回來的人?”
“就村口那小樹林撿到的,我還以為是我們村的人。”
“傷成這樣,不會是碰到強盜了吧?”大強說。
也有可能是仇家呢。江寂心道。
趙茹在旁邊掌燈,江寂和大強幫大夫打下手,把傷者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這人懷裡掉出來了一個玉佩,通體碧綠,是塊上好的玉,江寂把玉佩給趙茹,“娘,你先幫他收着。”
趙茹接過來拿着。
看到這人身上的傷口,幾人都倒吸口氣。
胳膊上的傷就有一寸長,胸前從左往右一道五六寸長的傷口,腹部還有道橫着的三四寸的,皮肉都外翻了,還有點化膿了,背後也有一道斜斜的傷口。
最危險的還是左胸前的那個刺傷,都接近心髒了。
“腦袋像是撞到的,腰腹部這些都是刀傷,腹部這個化膿了,不好辦,”大夫觀察了傷口,指着胸口那處說道,“這應該是被劍刺的。”
“大夫,他還有救吧?”江寂問。
大夫把了脈,檢查了傷口,“他現在氣息很微弱,高熱,不好說。”
大夫又開了個藥方,交給大強,“總之,先包紮傷口。我帶的止血藥粉不夠,強子,你回去再把家裡的止血藥粉都取來,最頂上抽屜有一瓶金瘡藥,也拿來,紗布也取多一點,讓你爹把這些藥配好送過來,再搗外傷的藥,要很多。”
“好。”大強飛快跑了出去。
大夫開始處理傷口,不一會兒,大強把東西都帶過來了,趙茹先拿了一包藥去熬藥了。
大夫花了大半個時辰才把傷口全部清理包紮好,胸口的劍傷止血止了很久,腹部的膿瘡也清理了很久,才灑上金瘡藥。
“大夫,他能活過來吧?”江寂給人穿上自己的衣服,蓋上被子,問道。
“不好說,傷口都挺深,而且胸口這個,很深,一直流血,可能傷到了心脈,好不容易才止住了。”
大夫歎口氣,說道,“失血過多,又高熱,能不能熬過來,就看這高熱能不能退下去了。如果退不下去……”
大夫深深歎口氣,搖了搖頭,江寂便懂了。
高熱肯定是傷口被感染發炎引起的,在古代,發高燒是很難快速退燒的。傷口被感染,更是難治。
“藥熬好了你們就給他喂下去,如果兩個時辰後還不退熱,就再喂一碗。”大夫交代。
“好,我知道了。”
送大夫他們離開,江寂回去房間,摸了下男人的頭,熱得很,起碼39度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