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擡眼,柳綿看着語氣毫不在意的樓谪,心裡默默在好人的标簽上又加了一個老實,單純,涉世未深。
柳綿不忍心多說樓谪此舉虧了多少,以免樓谪心裡落差太大,吃着樓谪剃好的魚肉,心想自己多掙點錢,以後從小金庫多給樓谪些補貼好了。
吃完飯後,二人在城中漫步,又說了些事情,天色不知不覺就沉了下去,樓谪将柳綿送回柳府,将人交給門口眼巴巴望着的安禾後才放心離去。
樓谪一個轉道,又來到了鮮香客,晚上的生意也很不錯,但比中午好上一些,至少不用掌櫃親自進後廚幫忙。
正在櫃台撥弄算盤的齊玉看到去而複返的樓谪,眉梢一挑,某種盡是戲谑之意,像是看到自家長大了的弟弟一般調侃道:
“怎麼回事啊,今日怎麼跟柳公子一起吃上飯了?”
樓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下狀況,隻含糊地道了句,“認識一下。”
齊玉卻是玲珑心竅,當即調笑道:“我今日聽說柳公子可是在抛繡球招婿,莫不是繡球叫你搶去了?”
樓谪摸了摸鼻子,意思不言而喻,齊玉一下笑開了,
“沒想到啊,你這副木頭樣,還能讨了個這麼俊的哥兒,命好啊,柳公子人不錯,城中總有些流言蜚語,都是些愛眼紅的人,你莫聽信謠言,着了别人的道了,既然準備成親,那就好好過日子。”
樓谪一下緊張起來,他初來乍到,對城中情況并不清楚,原身貧瘠的記憶也派不上用場,剛剛他就在想柳府的條件看着也是在縣城中數一數二的,那牌匾做的比縣府的都大,哪怕柳綿是哥兒,入贅名聲有損,但有這樣的家世撐腰也不至于在個小縣城落不上一段好姻緣。
怎會淪落到下場招婿,想到那些來參加招婿的人不是好吃懶做就是惡名遠揚的,樓谪不禁蹙眉,
“玉姐可知柳公子今日為何會下場招婿?他看着年歲不大,應當不該如此急迫才是,柳公子家境不凡,他家中長輩沒為他做打算嗎?”
哄柳綿爹親高興隻是其一,而這般窘迫的招婿境況肯定另有緣由,樓谪不方便問柳綿,怕提到他的傷心事,好在有齊玉開酒樓,消息靈通。
齊玉詫異地看了樓谪一眼,然後才反應過來,樓谪最近整個人都和以前那個樓大狀态不一樣,接觸多了都忘記了樓谪是個實打實的村中獵戶。
“哎呦,看我這,都忘了你非縣城中人,城中有些傳言可能沒聽過,别看柳府光鮮亮麗的,但那内院真是一堆污糟事,柳公子也是可憐人,攤上這麼個父親。”
“柳公子長得好,不過柳公子年歲也不小了,我想想啊,今年怕是要雙十了,哥兒這個年紀還沒出嫁是該急了。”齊玉嘁噓道。
樓谪聽了也是暗自一驚,柳綿那副白淨乖巧的樣子竟是比原身還大上一年。
“不過奇怪的很,前幾年,柳公子剛到适婚年齡,他孕痣淺的事就傳遍了,你說這種私事怎麼會無緣無故大肆宣揚啊,隻能是家裡人風聲走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