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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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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外,一身月白天青劍袍的青年從飛劍上下來,對身後的年輕弟子說道:“有勞了,你們且先回去吧,待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自會與你們聯系。”

“可是文長老,掌門吩咐我們一定要見到人才能離開。”小輩們面露難色,文恪笑着:“沒事的,都到這裡了,我還能走丢不成?”

他頓了頓:“小年擔心我的眼疾,所以才這般叮囑你們,但其實無礙,我心裡邊亮堂着呢。”

“這——”為首那個遲疑片刻,但見文恪語氣堅定,又不好執意而行,便應道,“那文長老您多加小心,弟子們先行回臨淵了。”

“你們也是。”文恪點頭道,那幾個年輕弟子拱手行禮,便先行離去。

長身玉立的男子仰頭望了望,這天色極好,萬裡無雲,澄澈如鏡,秋風迢迢,細聽之下,似有銀鈴脆響在耳邊輕聲回蕩。文恪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才轉身朝小鎮内走去。

他身有舊疾,自少時起,視物便不甚清明,而臨淵依山傍水,行路蜿蜒,他即使走過千遍萬遍,也很容易摔跟頭。如此在外邊,他便格外小心。

這街頭突然出現了一個形容俊俏的外鄉人,不免引人注意。而他走路遲緩,似有目盲之症,不多時,身後就出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漢子。

文恪有所感知——大抵是招了些錢财之禍。

他并不在意,依然尋着辟邪傳音鈴的聲響緩步而行。就在他即将拐彎之時,身後的腳步陡然加快,文恪心頭一動,左腳邁開一步,貼近牆角,與那人擦肩而過。可那夥人似乎不甘心,依然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文恪不欲在大街上動武,便決定穿過一條無人小巷,一來方便收拾,二來也能更快找到曹若愚。

他前腳剛進了那狹窄通道,後腳那夥匪徒就鑽了進來。許是覺得這地方隐蔽,他們動作大膽了起來,竟直接亮起了家夥,文恪指尖靈氣凝集,正準備動手,就聽那幾人連聲痛呼,紛紛倒地。

文恪尋聲望去,牆頭上立着一抹紫色的影子,看輪廓約莫是個小姑娘。那龍頭大哥暗罵了一句“晦氣”,袖中飛出數枚冷箭,不想,被對方盡數打落。隻聽“砰砰”數聲裂響,冷白色的濃煙瞬間充斥了整個巷道。文恪捂住口鼻,靈氣散發,似是清風流轉,頃刻間,那濃煙便消失殆盡,隻可惜,那群歹人也随之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再擡頭,牆頭上亦是空蕩蕩一片。

“看來這地方卧虎藏龍啊。”文恪微微凝神,沒有尋根究底,轉身繼續去找曹若愚。不過,當他從巷道裡走出來,再次走入熙攘大街時,仍然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

腳步輕悄,氣息平穩,是個練家子。

文恪心生好奇,卻不曾回頭。

真要論起來,還是曹若愚更好玩些。

待他進了那家客棧,身後緊跟他的氣息也轉瞬即逝。文恪倒不怕橫生事端,這回跟在他後面的人并無惡意。稍加描述,就得知了傅及一行人的住處。他緩步上樓,叩響了房門。

木質房門很快被打開,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某個憨直的小呆瓜,而是捧着書,素來端正守禮的傅及:“文長老?”

他驚喜不已,文恪笑着:“好久不見。”

傅及趕忙迎他進來,指着床上那位:“就是這個人。”

說完,他忽又想起來要給文恪倒茶,對方按住了他:“沒事,我不渴,救人要緊。”

“好。”

傅及點了點頭。

文恪站在床邊,先是檢查了下那人的傷勢,倏地“咦”了一聲:“他之前是喝過藥了嗎?”

“對,之前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能到,就先請了這鎮上的老先生過來看了下。”傅及如實相告,“不過老先生說他隻治得了皮外傷,别的,恐怕不行。”

“他很厲害,說這話是自謙了。”文恪若有所思,“藥帖還在嗎?”

“在的。”傅及将那老先生留下的藥帖壓在茶壺下邊,聞言迅速抽出來遞給文恪,對方仔細讀了兩遍,頓生敬佩:“此法甚好,果真大隐隐于市。隻是這君藥難尋,故而群臣無首,難以驅邪外達。”

“那我們現在去找?”

“我帶了。”

文恪說着,将身上的行囊解下,在藥帖上加了一味,并将煎煮步驟一一告知傅及。他道:“大火煮沸,接着再用文火小煮片刻,不可久煎,藥香溢出為宜。”

“好的,文長老。”傅及收好那些草藥,道,“您先坐會兒,我叫四師弟過來。”

文恪不知怎地,忽然捏了下手指:“沒事,我替你看着就行。”

“我去叫他吧,他念叨一晚上了。”

文恪又是一愣:“那,你讓他進來的時候輕點兒。”

“四師弟是鬧人了些,但他是真喜歡你。”傅及當他嫌曹若愚吵,有點不大好意思,解釋來解釋去,倒說得文恪一愣一愣的。

“我知道了,你叫他來就是了。”

傅及聞言,便放下心來:“那我去了。”

“好。”文恪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了杯水,稍稍抿了兩口。那溫熱的茶水順着喉管緩緩流進胃裡,像是要燒起來似的,口幹舌燥。

傅及去找曹若愚,結果對方不在房裡,他隻好托張何去尋人,自己先去煮藥了。張何裡裡外外地找,也沒見兩個師兄人影,隻好跟傅及一起忙活。

曹若愚就這樣毫不知情地在房頂上睡了大半個下午,直到後背被瓦片硌得生疼,他才迷糊着翻了個身,沒想到一下失去平衡,骨碌骨碌往下滾,還好施未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腰帶,給人撈了上來。

曹若愚猛地清醒過來:“什麼時辰了?”

“太陽都快下山了。”施未悶聲說着,心情煩躁。

他做了場噩夢,夢見老頭子渾身是血地拿煙鬥抽他,邊抽邊罵“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醒來以後,就坐在房頂看夕陽。

曹若愚見狀,摸了把淩亂的頭發,重新紮好,道:“那三師兄,我們下去呗,該到飯點兒了。”

“你先下去吧,我再坐會兒。”施未望着逐漸沉落的黃日,臉色并沒有好轉。

曹若愚隻好先從房頂上下來:“那吃飯我再叫你。”

“知道了。”施未懶懶地應着,背影在夕陽的映照下,頗有些單薄。曹若愚感受到了他的落寞,但生死悲苦,出言安慰又十分無力,便伸手拍了拍他三師兄的背,轉身下去了。

曹若愚去找了趟傅及。

“完了,睡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文長老來了沒有。”

曹若愚心虛地叩響房門,隻聽裡面人道:“進來。”

年輕的劍客推開房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桌前喝茶的某人。

曹若愚愣了愣,猛地回過神,奔過去一把抱住他:“文長老,你什麼時候到的?”

文恪手裡握着個空掉的茶杯,舉也不是,放也不是,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先松開我?”

“對不起對不起,失禮了。”曹若愚松開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文恪笑着:“我午時就到了。”

“午時?”

曹若愚看向傅及,對方攤手:“看我做什麼?我去找你的,你人不在房裡。”

年輕的小曹頓時紅了臉:“我在屋頂上睡着了。”

文恪逗他:“睡得還好麼?”

“不好,腰酸背痛。”

幾人哄笑,文恪忽又問:“施未呢?”

“三師兄還在看夕陽。”曹若愚頓了頓,“大概是想老鬼主前輩了。”

“今天請來的老先生,背影看着還挺像施前輩的。”

施未好面子,酸澀苦痛從不宣之于口,作為師兄弟,他們能做的,也僅僅是伴其左右。文恪聽了,溫聲道:“過會兒要是他不下來,我就送飯上去吧。我臨出發前,何長老剛好也來問過施未。”

“我陪你上去,那屋檐比較滑,容易滾下來。”

文恪望着他,心頭微動:“哦,原來已經有人滾下來過了。”

“沒有。”曹若愚赧然地低聲辯解了一句,文恪但笑不言。

好在施未也不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且深秋太陽落山很快,晚風一起,便凍得人手腳發麻,他很快就下去了。待見到文恪,兩個人稍稍寒暄了兩句,便開了飯。

他鄉遇故知,幾人都很高興,尤其是曹若愚,連連給人夾菜,文恪又是個細嚼慢咽的主兒,沒多久,飯菜就堆了老高,最後又全夾回了曹若愚碗裡。

施未望着有來有回的兩個人,蓦地輕輕搡了下傅及,對方不明就裡,也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施未憋笑憋得頭都要埋進碗裡,完了,合着他的師兄弟都是老實人?看來還得找找大師兄傳授點經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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