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那半年藥水裡度過的日子更難熬的呢?皮膚一次次的生長,又一次次的被腐蝕,脫了無數層皮,直至骨血徹底被泡軟,才換來修為的再難精進。
妖族為了這次的行動,付出了太多艱辛,所以容不得失敗。
安山癸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利爪瘋狂攻擊頭頂的桐印,在一次次被擋下以後,桐印竟然生出了些許裂痕。
“糟了,他要突破!”楚葵率先注意到不對勁,立刻抽刀攻向安山癸。
可安山癸全然不顧她的攻勢,隻專心攻擊上方桐印,終于,桐印與他的右手利爪同時碎裂,頓時鮮血四散。
安山癸逃出鎮壓後第一時間沖向雕塑底座方向,取出蘊靈珠,楚葵緊随其後,運足真氣舉刀批下,安山癸回身以肩扛刀,夾住刀刃,左手虎爪揮出,楚葵來不及躲避,被一掌拍得道飛出去。
安山癸正欲追擊,另外三人也已經趕到,攔在楚葵身前。
“你們快讓開!”楚葵大驚,不顧傷勢大喊道。他們不是安山癸的對手,即便對方已是強弩之末,他們也根本扛不住一擊。
三人并未退離。
此時,四周陸續泛起了火光,有風鎮百姓們舉着火把靠近,與三人并肩擋在楚葵身前。
楚葵因為失血過多,眼神逐漸渙散。
還是改變不了滅鎮的命運麼?穿越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有了無力感。
安山癸本想屠盡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隻是如今蘊靈珠已經到手,他的身體又難以支撐,如果繼續耗下去,即便最後能報仇,卻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支撐回到妖族。
“人類,你殺我族人,這個仇我記下了,來日方長。”扔下一句話後,安山癸趁着百姓們還未完全合圍,擊傷了幾名攔路的人,向鎮外叢林裡竄逃了。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楚葵咬着牙從乾坤袋中掏出兩顆療傷藥服下,忍着疼痛打坐調息。若久塵焦急的跑來,蹲在一旁守候,眼中已閃出些許淚花。
沒過多久,楚葵睜開眼睛,看見若久塵着急的樣子,輕咳一聲,笑了笑道:“我沒事,瞧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死了呢。”
若久塵連忙瞪眼:“你說什麼胡話呢!”
“好啦,真的沒事了。”楚葵借着若久塵的攙扶爬起身,又掏出一顆止血丸塞進若久塵嘴裡,“你以後打架别那麼拼,打不過咱就撤。我們先回客棧吧。”
居民們上前幫忙扶着兩人回了客棧,直到房間門關上,楚葵忍痛給自己上了傷藥,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才捂住胸口癱倒在床榻上。
這一路她都是強撐着沒有暈過去,躺在床上的楚葵終于放松心神,迷迷糊糊地思緒飄飛,她想得找個機會跟若久塵坦白身份了,不然以後打架受傷了,連暈都不敢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