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保護她?可笑,在這個世界上,誰還沒有幾個想要保護的人?敵人會因為你想保護她,就對她手下留情嗎?如果她在危機面前無法自理,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隻能看着她死。”
聽到這話,若久塵自責地低下頭,一股酸楚在鼻尖萦繞,她輕聲說:“對不起……”
卿落歎了一口氣,聲音緩和了些:“塵兒,我不是要怪你,這段時間你的進步已經很大了,這一次也沒有讓我失望。”
“你要記住,依靠别人永遠不是正途,無論那個人是誰。隻有自己變強大才能讓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安心。”
說罷,卿落不再看兩人,起身離去。
楚葵輕手輕腳地将若久塵扶起,若久塵這一次沒有推開她,半靠在楚葵身邊,任由她攙着自己回房。一直到若久塵躺在床上,楚葵為她掖了掖被角,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楚葵眼角還泛着微紅,雙唇緊繃,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若久塵微微歎氣,伸手捋捋楚葵的發梢,安撫道:“好啦,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真的沒什麼事,而且我也确實突破了呀。”
隻是一句話,楚葵雙眼又忍不住泛紅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她擡手沉默地擦着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眼淚順着雙頰不停地滑落,越聚越多,身下的被子也濕了一大片。
若久塵瞧着她的樣子,心疼極了,起身抱住了楚葵的腦袋,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腦勺,一邊撫摸一邊溫和地說:“我明白的,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受傷。”
“你怪我嗎?”楚葵将臉埋在若久塵的肩窩,帶着哭腔顫抖地問。
“傻呀你,我怎麼可能會怪你?”若久塵笑着說,“你是我的福澤啊!”
楚葵擡起頭,揉了揉眼睛:“可是我耽誤了你。”
“你沒有耽誤我,”若久塵捧起楚葵的臉,盯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如果沒有你,我會是一個毫無感情的人偶。”
“一個人偶,再強又有什麼用?”若久塵輕輕地擦去楚葵臉上殘留的淚痕,她突然回想起自己在演武台上,命懸一線之時,楚葵赤紅着雙目,不顧一切地沖上來,甚至為了她質問卿落,若久塵心中微顫,擡起頭,輕輕的一個吻落在了楚葵的嘴角。
柔軟的感覺一觸即離,楚葵愣在原地,一時間忘記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再回過神時,若久塵已經松開手躺下了。
楚葵趴在若久塵的床邊,嘴角咧開了花,沒臉沒皮地說:“剛剛太快了吧,能不能……”
“不能!”若久塵立刻打斷她,翻過身朝裡,留給楚葵一個堅定的背影,“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你趕緊出去吧。”
楚葵一臉遺憾地摸了摸嘴角,心裡吐槽道,太快了,都來不及回味。
不過她也沒敢再繼續耍賴,伸手默默若久塵的後腦勺,嘿嘿一笑,輕聲說:“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走出房間的楚葵自然沒有看到若久塵紅得通透的臉蛋,若久塵忍了很久,最後一把掀起被子蓋在頭上,沒臉見人了。
楚葵并沒有回房,而是去了一趟中院,那是卿落的居所。卿落此時正倚靠在門邊,她似乎早就預料到楚葵會來。
楚葵默默走近,一直走到卿落身邊,才用低沉的嗓音說:“落姨,剛才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沒有打算插手嗎?”
卿落偏過頭,似笑非笑地說:“我要是說是的,你打算怎麼樣?”
楚葵臉色沉了下來,緊緊地抿着唇,倔強地盯着卿落,如果卿落不給她一個明确的答案,她是不會離開的。
“你以為我是什麼女魔頭嗎?殺徒弟取樂?”卿落沒好氣地說,“她身上的朱砂戒是擺設麼?”
楚葵當即愣住,她倒是忘了這茬:“可是……剛才都已經那樣了,朱砂戒内的防禦陣法為什麼沒有觸發?”
“很簡單,因為朱砂戒原本是我的東西。”卿落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