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擡頭望了望天，一行大雁從雲中略過。

寒風蕭瑟，本就有讓一切事物變得凄涼蕭索的能力。擡眼望去，湘在心裡又默念了一遍當初自己的想法和決心。即便計劃的周全得當，她自己這個随心所欲讓人無奈的性格，怕是永遠也改不了了。可惜她自己也沒想到，雖然自己本就不想當個端着架子的樓主，可當廚房裡李狗蛋這種小角色都敢開她的玩笑時，她依舊懊惱的想撞牆。

以後怕是沒辦法端起架子裝模作樣的苟且偷生了。唉，想想就郁悶。

湘一邊走路一邊想着接下來的“面子工程”，沒想到卻與九霄撞了個滿懷。九霄看着她一臉苦哈哈的樣子，也面露笑意的看着她。

“李狗蛋的想法不錯 ，大家先冬眠，開春再開張不遲。每天客人零零散散，作為賬房先生，我也不好意思總是當着大家的面蹭吃蹭喝。”九霄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着湘，殊不知這張臉已經在湘的腦子中挨了幾巴掌了。

“好什麼好？”湘沒好氣兒的看着九霄。果然人是會被周圍的事物感染的，聯想到九霄剛回來的時候，跟現在相比已經是判若兩人了。現在的九霄，至少在湘的面前還是像以前一樣随意，不過在人前倒還是冰塊一枚。

“這兩日的确客人少的可憐，再這樣下去，我們可能真的得去冬眠了，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好的法子？”湘的語氣略顯急切。

“若是有好法子，豈會不與你說，總不至于在這裡聽李狗蛋取笑你。”九霄縮了縮脖子，重新把一身狐裘緊了緊，“倒是有一事，前兩日聽人提起，說在春意附近發現了一處山谷，稍稍走近一點便能聞到一股異味，也有人說是臭雞蛋的味道。聽着倒不似由于天寒地凍才出現了這些現象，隻是這味道若不除，怕是會更加影響春意的人流量。”

“臭雞蛋的味道？莫不是硫磺？”湘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飛奔了出去，“我去去就回，我可能找到吸引客人的辦法了！”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走了。似乎是速度太快，連樹上的枯葉也被帶動着飄了下來。

九霄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枯葉，突然拾起一片枯葉聞了一聞。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回到春意了之後就連這枯葉都散發出了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