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谷之主在暗夜裡為非作歹也就罷了,如今大白天的敢對這皇家道場下毒手了?”
易雪清聽着有些臉色陰沉,他們不是已經離開組織了嗎?怎麼會來殺武當的人?
紫霄殿内,木易握着香囊,神色冰冷。
“你說你沒有殺紫霄殿的弟子,那我問你,你潛進武當還接近玉虛的弟子是做何?”
阿曜餘光瞟了北落一眼,随即不屑一聲輕笑道:“不做何,就是玩玩。”
木易頓時大怒,把香囊一把摔在地上道:“還在嘴硬,把他帶去禁室,嚴刑拷打,看他招不招。”
北落聽言,内心一震。剛要開口為阿曜辯解,卻被木易冷冷盯了一眼。他一怔,離開看向木易旁邊的紫霄殿謙亨長老薛師伯。
薛師伯聞言也是稍稍蹙眉,低聲道:“師弟,尚未查出真相便把人送進禁室,是否有些不妥?”誰料木易隻是冷冷道:“那麼請薛師兄告訴我,何為真相?紫霄殿弟子被殺,此子又正好潛了進來。即使不是他幹的,他與此事也絕脫不了幹系,先盤問一番吧,看看是否有同夥。”
薛師伯輕歎一聲,便不再作聲。
北落隻能眼睜睜看着阿曜被帶了出去。
外面的人見那個刺客被帶了出來,便自動散開,紛紛讓出了一條道。
阿曜被押着,路過易雪清面前。他側目看了易雪清一眼,兩人視線交彙。少年微微啟唇,苦笑一聲道:“真不是我幹的。”
易雪清神色複雜,抱着長劍立在原地,看着那道紫色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晨雲落默默走到她身邊,低頭道:“你看樣子很不高興,跟他們認識?”
易雪清點點頭道:“萍水相逢,不過雖不算深交,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是兇手。”
“我也覺得。”
“嗯?”她扭頭去看他,隻見晨雲落笑了笑道:“我隻是單純不相信武當罷了。”
易雪清:......
什麼嘛。
人潮散去,木槿走到北落身邊,拍了拍肩膀沉聲道:“暗域之人皆是狠辣狡猾,他先前許是有意騙你。你也莫要替他辯駁,不要把自己拖下水,這是為你好。”說罷,他輕輕搭起拂塵。歎了一句“福生無量天尊”。便擡腳離開了這裡,作為紫霄殿的首席弟子,他也得去禁室。
北落聽後沒有絲毫反應,他隻是怔怔地看着那個落在地上的香囊。半響,他撿起了那個蘭花香囊,輕輕擦了擦上面的灰,然後揣進了懷裡。
突然,他眼神一寒。足下一點,也飛出了殿外。
幾人走在道上,漱玉詞講着木槿他們捉拿阿曜時北落擋在前面救人的場景。易雪清陷入沉思,怪不得總是尋不到北落的蹤影,那日在金陵阿曜嚷嚷着傷好了一定要找北落重新打過,說不定那個少年真的隻是上來與他交個朋友。
殺紫霄殿弟子的或許另有其人呢?
她正思索着,忽的又聽到遠方傳來嘈雜的聲音。她與喬靈薇面面相觑,怎麼了這是?
靈薇飛身出去,攔住了一個武當弟子詢問。易雪清也跑了過來,問道:“這又怎麼了?”靈薇一字一句僵道:“他們說,北落打傷了押送的武當弟子,把人給截走了。”
易雪清:......
要命!
木槿拿着弓箭站在金頂,他面色凝滞,嘴唇微顫。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素來溫潤的師弟居然會為了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與同門大打出手。
“那人被我射了一箭,跑不遠。多加些人追!”他冷冷吩咐着,北落啊北落,你這是把自己入了深淵。你到底為了什麼!
易雪清提着劍收拾好了丹藥,準備下山去救援那正被圍追堵截的兩人。可連山門都還沒出去就被突然出現的木槿堵了起來。
“易姑娘提着刀打算去哪裡?”
易雪清道:“我去哪裡是我的自由,武當無權過問吧。”
木槿沉下臉道:“我知道你與北落交好,但這是武當的事,自當由武當處理。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請易姑娘挪至紫霄殿吧,等人回來了再聽結果。”
易雪清冷然,卻又無奈。隻得期盼這兩人運氣好,逃的出去。
紫霄殿内,兩爐沉香燒的正旺,熏的一旁的易雪清極不舒服。高座之上,木易禁閉雙眼,喃喃念起了經文。
木槿則如一個木頭人一般,立在下方,一動不動。
易雪清冷冷的盯着他,在得知他射了阿曜一箭後,她真是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若是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易雪清,眼神裡什麼也沒有,無波無瀾,宛如那精妙的木偶一般。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晨雲落不喜歡他了,她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