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死了!”一人忽的站了起來,又立即被人拽了下去。
“小聲點。”
那人便放低了聲音道:“你們可不知道啊,那東廠督公死的老慘了。心口上挨了一劍,身上到處都是劍傷,血流了大半個屋子,聽說死之前是七竅流血,死不瞑目。啧啧啧,你們說是不是老天爺開眼不放過他啊。”
“害,也說不定人家劍上染着毒呢。總之啊,這麼個大禍害死了,咱們啊也心中一快啊。什麼玩意,一個太監也敢這麼作威作福,這下被收了吧,哈哈。就是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幹得漂亮。”
“師兄......”
“師姐......”
“師姐......”
清晨朝陽下,一男兩女自遠而近,一隻素手在晨光中沖他們招了手,他們回來了。
走近了瞧,幾人才發現皆是換了身衣衫,臉上一片青白之色。皮膚之上,似乎還帶着傷。
易雪清一沾着坐處就癱了下來:“老闆,三碗豆漿,三個包子再來三碗面。”這一晚上折騰的,又累又餓。
“師姐,你們去幹嘛了?”喬靈薇問。
“哦,半夜發現了隻野豬,抓去了。”
喬靈薇:......
“野豬呢?”
南靈答:“烤了吃了。”
啊?蘇雲溪左看看,右看看,這三位可不像是吃過的樣子。
漁如懿望着閉目養神的晨雲落,嗓子如锉刀磨過,巨大的情緒讓他說話都是艱難的:“師......師兄。你們......”
原本閉着雙眼的晨雲落,輕輕擡了擡眼皮,溫柔一笑:“出來那麼久,你也該回去了,有人會想你。”
一旁的漱玉詞敲了敲桌面很是不滿的嚷道:“師姐你們真的是,抓野豬為什麼不叫我們?”
“哈哈。”易雪清向上伸展了胳膊,慵懶柔軟的聲音配着清晨霧氣中的她,顯得格外溫柔可愛:“因為啊,有些事情,需要我們這些當人家哥哥姐姐的去做。”
過了響午,幾人到了分叉口,一條醫谷,一條華山。
晨雲落拍了拍漁如懿肩膀囑咐道:“回去以後,替我監督着點,特别是那些小的,武功不可荒廢,若是歌吟還帶着人翻上翻下,不成正形,直接打他三拳關禁閉室去。”
漁如懿一愣:“晨師兄,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晨雲落搖了搖頭,看向不遠處幾人的方向,視線定格在那抹紅色的身影上:“欠了一個人的人情,怎麼也得還了再說。再者,江南的桃花醉該出了,我想去嘗一下,可還是十年前的味道。”
漁如懿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怔了怔,後恍惚明白些什麼,拍上他的肩膀,柔聲道:“師兄,走吧。這一次,你的背後再無牽挂,想去做什麼,便去吧。”
穹頂之上,蒼鷹盤旋而過。相反的兩個方向,從華山入中原,晨雲落踏在他當年趕回來的路上,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東廠俆渡秋被殺的消息很快記入天機閣,官道之上,楚清明端坐在車内阖目聽着外人的禀報。
“那夜似乎是一男兩女闖了進去,皆是高手。來去如雷,不過兩刻鐘,俆渡秋便已身死。”
“我記得他花重金收了一個姓馬的高手在他身邊,也被殺了?”
“是,據說是被其中一個手持長刀的女子斬殺。”
長刀......
楚清明緩緩睜開了眼睛,長刀女子,還真是不用多想,不過她與俆渡秋是有什麼仇嗎?
“世子殿下,東廠已經亂了,王爺的意思這是一個機會,是想天機閣搶在錦衣衛之前把兇手找出,交由我們的人露臉,好将其在東廠的人扶持上去。”天機閣多被置于江湖,對的是草莽,時間久了,又怎能不想往大内插上一手呢?
“這樣啊,阿鴿。”
“屬下在。”
“回金陵将應天府衙找來,我需有事與他一叙。”一男兩女,死監裡應該不難找。
楚清明從一旁的盒中拿出一顆梨糖,輕抵額頭,低低笑道:“易姑娘,你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啊。”
清晨,來去客棧
易雪清一醒來就靠在客棧圍欄上,作勢又要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