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幽寂的暗域,沿路燃起明燈,壓抑已久的年輕男女燃起篝火,倒上美酒,圍着載歌載舞。
“真熱鬧啊。”易雪清趴在窗欄上,羨慕的看着下面。可惜,這熱鬧不屬于他們。
“你回來躺好,傷成那個樣子還跳來跳去的,嫌命長哈?”
易雪清扭頭無奈看着床上,纏着白布,一隻手快廢掉還不忘對她唠叨的南靈。又看向另一張床上閉目休養的晨雲落:“晨雲落,你就不想下去高興一下嗎?你最應該高興的。”
晨雲落輕擡眼皮,窗邊的紅衣女子從模糊漸漸變得清晰,隻見她滿身的傷,額頭上都還纏着一圈白布,就這樣都還想出去玩?
他沒帶好氣說道:“我心裡的高興不一定要通過這種方式表現,知道啥叫樂極生悲嗎?再者,姚蓮舟過兩天會備酒席的,到時候有的你興奮的。”
“就是。”此言論得到了南靈仙子的高度認可。
拉盟友失敗的易雪清郁悶的靠在窗上,下面笑的越開心,她的歎氣聲就越大。“不行,我要下去。”開什麼玩笑,明明他們才是解放幽谷的大功臣啊,下面搞那麼熱鬧,焉有不去之理。
“不行。”
“不行。”
話剛出口,就遭到了另外兩人的一緻反對。
“就讓她去吧。”房門被推開,輪椅被林妍秀推進裡屋,輪椅上的婆娑笑意淺淺,眉目溫柔的望着窗邊的女子。“就這樣看着未免太殘忍了些,就下去吃點瓜果烤肉,不亂跳就好了。”
“就是就是,我不亂跳的。”易雪清連連點頭,十分乖巧。
南靈瞧她這副模樣,也自知攔不住了。無奈點頭答應,剛一點頭,便聽的咻的一聲,人已經跑沒影了。
“你慢點!”
“哈哈,她的性格便是如此了,潇灑不羁。”婆娑掩面笑道,後轉頭看向兩人,她行動不便,隻能低下頭十分鄭重地道謝:“南靈姑娘,雲落大俠。謝謝二位,拯救了暗域。婆娑感激不盡,我與阿曜與你們素不相識,你們卻可拼了性命來這個地方,救我們這樣一群見不得光的殺手。你們這樣的義薄雲天,着實讓我們暗域萬分感激。從今以後,但凡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盡管吩咐。”
“無妨。”晨雲落冷淡道:“我與暗域有些舊事,過來清了而已。”
南靈笑着搖頭道:“我是醫者,問君何所苦,心安體亦舒。執了這盞燈,自當于暗夜之中将它亮起,這是職責,亦是本能,何談虧欠?不過,這次點燈的是另一個人,我們皆跟着她來,你最應當謝的還是她。”
“她我那是自然,今生絕不會忘。師兄已經在準備酒席,隻待幾位身子稍好,即恭請幾位莅臨。”
南靈點點頭,又看了眼坐着輪椅的婆娑:“婆娑姑娘,你這傷......若不嫌棄,可到我們醫谷,定會想辦法盡力救治。”南靈眼神中含着一絲可惜,她的雙手雙腳筋脈皆被神夜挑斷,還散了折磨人的毒藥。現在雖保住了一條命,但武功盡廢,雙腿也不能再站立了。
“無妨。”婆娑搖頭道:“我現在雖然行動不便,但我的靈魂卻是自由的。我不會再感到恐懼和痛苦,以後的每一天都會充滿希望。這樣,便足夠了。”
見她如此樂觀,南靈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婆娑扭頭看向另一邊神色沉悶的晨雲落,頓了頓,示意林妍秀推自己過去。
“晨大俠。”婆娑食指摩挲這輪椅,言語有些局促道:“我們,有些東西,想要交給你。是關于你師弟和師傅齊之維大俠的。”
晨雲落神色一頓,表情驟然凝固。
寬闊的中央巨大篝火燃得正旺,阿曜被幾個師兄弟灌了好幾口酒,又瞧見遠處模樣俊俏的北落被幾個師姐圍着灌酒,暗域的女子和外面那些諸多禮儀規矩的閨閣小姐自是不同的,說上手那是真上手啊,未曾沾染情欲的武當弟子怯生生的模樣像一隻掉進狼窩的兔子。
他可見不得。
推開幾個師兄弟,直接沖過去将北落解救出來。
兩人齊齊坐在野花從中,北落難耐得吐出一口酒氣,這暗域女子真猛啊,比易雪清還猛......不對,某些方面還是易雪清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