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肉穿了樹枝,在火上烤的滋滋作響。見肉将熟,老者拿起咬了一口,直歎道:“狗肉滾一滾,神仙站不穩。是香,可惜沒壺老酒,到底少了些滋味。”
易雪清沒空聽老者在那感歎美味,匆匆塞了些狗肉填飽肚子,就開始處理起自己肩上的傷口。肩上的貫穿傷在冰水裡泡的久了雖然止住了血,但也開始腫脹,發潰。看來得找些藥材才行,不過這天色黑沉估計晚上是不好找了。
一旁的老者見易雪清扒拉起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正想罵句不知羞,卻突然看見女子把一根樹枝咬在口中,又拿起冒火的木枝就往肩上的傷口戳。
皮膚瞬間冒出黑煙,灼燒的焦臭氣瞬間彌漫開來,易雪清也因疼痛冒起了冷汗。待傷口灼燒完畢,她也吐出了咬着的木枝,隻見那木枝上一排深深的牙印都快穿透了出去。
“啧,真狠。”不過老者也注意起了旁邊的女子:“你這傷挺深啊,怎麼弄得?”
易雪清吃着狗□□不經心道:“被人追殺。”
老者笑着開口道:“巧了,和我差不多。你看啊,這荒郊野外的,一時半會也走不出去,不如咱們兩個搭個伴如何?”
也是,這荒郊野外的,一個人摸索倒了都沒人拽一把,遇着個同病相憐的人也是緣分,易雪清也不嫌這人年紀大了,擡起頭,正要說好。
可忽然她的拿着樹枝的手頓了一下,隻見她眼神閃爍一下沖上前去就撲到了老者。不過一瞬,一隻弩箭就擦着她的頭皮飛過。
不遠處的樹叢撲漱抖動了幾下,緊接着幾個手持刀劍的人緩緩從中走了出來。身形各異,高矮胖瘦。
易雪清愣了一下,南教的人?
不過那隻弩箭很明顯不是沖她的,轉頭看向一旁的老者,而那雙眼睛此時已經變得鋒寒如刃,直直的盯着來人。
“早知道那狗肉就應該生吃了。”
“晚了。”大漢立起大刀,冷笑道:“先生,我來送您上路。”
說罷,幾人一個箭步,持着刀劍便向兩人砍來。
易雪清閃身躲避時本想說自己與這老頭沒啥關系,但仔細一想估計人家也不會聽。這時其中一個瘦子的長刀已經直沖向老者,易雪清飛起一腳踹開了長刀,又向下一滑手肘狠狠撞向那人大穴,那人猛地一下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另一個大漢見此,連忙操起大刀向易雪清揮來,而易雪清直接随手抄起那瘦子的領子,狠狠往大漢身上一撞,大漢登時就被撞倒了出去。
那瘦子也因此脫了力,讓易雪清順勢奪下了長刀。
手上有了武器,氣勢瞬間就足了起來。
一手護着老人站在身後,一手拿着長刀對着幾人。
老者撫了撫胡須,沉聲道:“丫頭,可别輕敵。那對面是江北四俠,狠着呢。”
誰料易雪清直接啐了一聲:“呸,這年頭真是阿貓阿狗都能都稱為俠了,惡不惡心。”
對面的“阿貓阿狗”本來還隔着距離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突然被這麼一激,也管不着她誰是誰呢,王母娘娘也得把命留下。
見人包圍了上來,易雪清直接把老者往後面一踹,刀鋒驟起就迎了上去。
許是之前被易雪清的話給激着了,幾人隻想用最快最狠的法子取了女子的項上人頭,絲毫沒想着什麼章法陣法,這也是易雪清所想之處。她也不硬剛,邊打邊旋,一會躲樹後,一會揮起火堆那些還冒着火的樹枝。待幾人稍有空隙,就出其不意的捅出去一刀。
之前吃了南教的虧,她也不傻傻跳包圍圈了,始終與幾人保持長刀所及的距離。
一炷香下來,易雪清身上是沒見着啥紅,幾人卻渾身上下挂滿了彩。
為首的大漢雖是盛怒,但也強行冷靜了下來。與旁邊使了使眼色稍稍退了幾步。
“姑娘,你這刀法頗為眼熟啊。白雲間是你什麼人?”
見他提起了白雲間,易雪清眼睛一轉直接道:“是我師傅,你們傷了我,他老人家肯定會為我報仇的!”
“哈哈。”那大漢突然笑了起來:“那咱們打個商量,我把身上的銀子給你,你就别管這老頭子的死活。做護衛的,刀尖上舔的血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好過活?在這荒郊野外白白喪了命,多不劃算。如何?”
好家夥,果然當她是護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