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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浮洲錄 > 第146章 明月高照弟子刃(9)

第146章 明月高照弟子刃(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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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每個人臉上皆是一片陰郁,沒有任何人為這一瓶東西而感到高興。差一點,為了一張藏寶圖,又差一點被滅了門。

放眼望去,滿目瘡痍。

或許之前可說為了氣節而戰,可當死亡真正席卷而來,誰的心又能不搖晃,誰能不迷茫?

曾經日夜相伴的兄弟姐妹們,在這個新年,一身缟素,滿身浴血,為他們送了行。

原本勉強支撐,看着就要重新站起的門派又抗下了一刀,青年的弟子們,不過十餘年,便遭了兩道血洗。

人生何以悲怆?不過如此。

弟子被屠,山門狼藉,百廢待興。

這個時候,那張藏寶圖的意義又變得不一樣了。

來援的醫谷,武當皆是名門,對這張藏寶圖毫無想法,暗域則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幫着收拾了南教的人頭後,半句隻言片語未留下,當時就下了山。

白雲間立在牆頭,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眯起了眼睛想要去尋那個身影。

“白大俠。”

蘇雨站在背後,恭敬地拱了一禮。

白雲間點點頭:“蘇掌門,多年不見......”近來可好這種客套話讓他還沒到嘴邊就讓他咽了回去。

華山眼下這副情景,隻要不是缺心眼都說不出個好字。

蘇雨與白雲間是見過得,許多年前他和齊之維還是至交好友,後來南疆追殺,他遠走西域,不少人都以為他死了。

誰知道突然又回來了,一回來便是風雲。

“今日之戰,謝白大俠相助,我華山感激不盡。”

白雲間道:“我與華山有舊情,倒不必客氣。仔細想來,我已有二十年未曾來過這地方了,上次來,還是跟好幾個朋友上來獵野豬,喝燒酒。那時你這丫頭還年少,拎了個劍就要去跟另一個丫頭切磋,受了傷直接撩起袖子就要打白架。”

蘇雨也想起了往事,唏噓道:“我還打輸了呢。”憶起那個人,蘇雨已經不大記得清樣貌,隻依稀記得,是個酒品不好的女人。

“雲聚雲散,已有二十年了。”

華山之事使整個江湖大為嘩然,不多久天機閣就來了信,稱受華山所染,願親自護送化骨水上山。

如何處置,全憑華山定奪。

山裡山外都圍滿了人,木槿作為外人,本不該多言,但瞧着華山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道:“蘇掌門,華山如此,這張藏寶圖不如留下吧。可派人出去尋寶,來日也能振興華山山門。”

木槿之議并無不是,但華山剩下的人沉默許久,面面相觑,并未應聲。這時,晨雲落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剛處理完死去弟子們的屍體,面色沉沉:“木槿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蘭陵老人創立華山派之時,曾立言,晴雪滿竹,如氣之秋。華山筋骨可以自己築,自己可以站起來,這藏寶圖禍害太甚,與其留着它引火燒身,不如毀去,省得日後引起武林禍事。”

見大師兄如此言,其餘弟子亦是堅毅了神色,他們豁出性命,死守之今,從不是為一張水火不滅的藏寶圖,不為旁物,為的是華山,是所有華山弟子骨子裡的不屈。

門派凋零如何,宵小上門又如何,清風朗月又怎懼一時的烏雲蔽日。

話已至此,木槿亦不再多言。拱了拱手道:“華山節氣,在下欽佩。”

晨雲落亦拱手道:“此番華山蒙難,武當不計前嫌願同醫谷前來襄助,在下甚為感激。”

木槿面色頓了頓,道:“我們并不是同醫谷來的。”

南靈也道:“時間緊迫,我沒有去到武當。隻是在上山途中正好碰到,我也好奇,武當是如何得知華山之事?”

木槿黯了眸色,沉聲道:“前段時日,我派收到了一封信。裡面夾雜着多年前我們武當刻與弟子的鶴翎,而寄信人則是......北沉。”

北沉!

在場的衆人皆是一臉乍然,北沉?是多年前那個跳崖的弟子?他沒有死!

木槿又繼續道:“他在信中所言,當年長風山莊慘案乃南教一手炮制,武當衆師叔師伯也是被下了藥殘殺。華山這些年實屬蒙冤,現下華山即将遭難,望師門念及往日兄弟情分,出手相助。莫讓南教妖孽吞噬人間正道。”說到這,木槿哀哀歎息道:“素來無嫌,又怎去記。現下誤會已解,兩拍數十年前便互為手足,當風雨同舟患難以共。”

“華山這些年,一直是被冤枉的......”北落愕然,喃喃道:“所以齊之維齊大俠,當年并沒有為奪秘籍大開殺戒,這一切都是南教幹的。”

一旁的阿曜神色複雜,看着滿堂鴉雀無聲,身為江湖人,華山之事自然是知曉的。當年武當華山兩名弟子婚宴,長風山莊一朝門閉,再啟已是屍山血海。一直以來傳言,晨雲落的師傅齊之維酒後起了貪念,欲搶奪武當寶物。後走火入魔,至兩邊大打出手,山莊上百口人皆殒命與此。

華山也以此背負了十餘年的惡名,因拒不承認齊之維所做之事,不願抹黑将其從名譜上除名。更是從此與江湖各派斷交,獨守華山之颠。

期間無數江湖宵小山匪惡徒上門讨擾,全讓齊之維的徒弟晨雲落守在山門前拿劍擋了回去。也因此,年少時就聲名顯赫的少年遊俠,在寒石前守了十年的山門。

聽到武當所言,華山弟子們皆是一臉怒色,低聲忍不住發問:“北沉他還活着,那他這些年為什麼不出現,讓華山白白被潑了那麼多年髒水。而他卻做個縮頭烏龜?”

武當無言,北落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辯解,中原兩名門正派,華山武當,向來端的是清正。可偏偏,這北沉......膽小也好,怯懦也罷。他着實做了十幾年的縮頭烏龜,哪怕今朝悔悟,也不抵華山之恨。

若是往日,這群性格爽利的遊俠定是要發難了,但又偏偏武當出現在這時,出現在華山滅門之難做了回援手之人。

心中再不憤,也難以發揮。

晨雲落閉上眼睛,沉了沉氣,片刻,輕聲道:“他這些年不出來,自是有苦衷的。我本還欲尋他,現在倒是不必了,解了我一樁心事。也罷,華山武當多年前本就同是受害者,嫌隙已解,自當互為手足。你們也莫要自愧,世間之事,多得是道不明。”

木槿拱禮,代表這兩派這些年來的寒冰化開。

南靈蹙了蹙眉,感受到裡面氣氛沉悶,既不是武當也不是華山的南靈心裡莫名憋得慌。她悄悄退了出去,與其看着裡面的死氣沉沉,倒不如去給易雪清換點藥。不知為何,現在的她,竟也變得跟那死丫頭一樣,肆意随便起來,也不知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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