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彥:“……”此刻他終于知道那個小孩子的心理了。
小孩子們的心思還真不單純,看來他已經老的OUT了。
此後,柴成沒跟謝彥講過一句話,也沒有繞路下學。
謝彥的耳朵和眼睛徹底清淨了!
隻是,趙學正上課提問柴成的時候,柴成竟然一問三不知了。
謝彥從周圍人口中得知,以前的柴成回答問題可是非常好的,經常受到趙學正的表揚,現在他們發現柴成上課經常看着謝彥的後背走神……
謝彥:“……”
沒想到自己倒成了“紅顔禍水”了!
為了不影響小孩子學習,他跟趙學正提出換到第三排邊上的位置。
——柴成上課的時候就不會分心。
趙學正聽了後表示不同意,所有人的年齡都比謝彥大,個子都比他高,調到後面去的話,會影響他的視線,不利于學習。
近來,趙學正上課的時候經常提問謝彥,謝彥每次的回答都讓他非常滿意。
他不禁生出了培養“天才兒童”,讓自己揚名立萬的想法。
如果明年謝彥能一舉通過縣試、府試以及院試的話,那他就可以做大周第一人。
——培養了大周年齡最小的秀才。
那個時候,他的名聲會傳到京城,甚至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裡。
說不好皇恩浩蕩,他就能升官了。
他想想都美,教書育人一輩子了,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天分奇高的讀書人才,可要寶貝着。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謝彥别去第三排,可謝彥就是不聽,還威脅他說,好多人都想坐他這個第一排的位置呢,若是學正不答應,他便自己調整了。
趙學正見他鐵了心要調到後排,也是無可奈何,最終妥協了。
他以為這是小孩子家覺得坐後排好玩,玩夠了,就會要求坐到前排去。
于是,他跟謝彥強調,想要坐到前排去的話,随時跟他講。
***
回去的路上,雖然不再有柴成,但謝複壯卻好像化作了“第二個柴成”勤奮好學、問東問西,還故意學柴成的青蛙眼看着謝彥……
謝彥照着他的胸部給了他一拳,笑道:“别這麼惡心人!”
“沒有惡心你啊,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跟你好好學習,你答應的話,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謝複壯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好吧,今晚就幫你理理。”
自從謝彥進天字班之後,謝複壯打心裡不服氣,不再日落而息了,而是跟謝彥學着挑燈夜戰。
他一下子變得比謝彥還要勤奮,每天學到醜時睡覺,雞打鳴便起床跟秦路學功夫。
可謂是文武兼修。
用謝複壯自己的話說:“天分不夠,勤奮來湊。”
謝彥早就想幫他理理了,看他學到了何種程度,礙于不知道謝複壯的想法,又不便直接問他,便沒有提出來。
現在謝複壯有這個要求,還以一個“秘密”做交換,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什麼秘密?”
“你呀你!告訴你吧,瑜哥兒對你有意見了!你卻不自知!”
謝彥苦笑了一下,“是不是我幫他正名的事情?”
“你知道還這麼做?”謝複壯有些生氣。謝子瑜跟謝複壯走的近,有些話會跟他說。
接着謝複壯便開始唠叨開了。
“你以為你做了好事了,可是你有沒有問過人家,人家需要你這麼做嗎?你做了後人家會領你的情嗎?!”
“我跟他說了,這事不是他個人的事情,關系到謝家的名聲,你做的是對的,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
“他跟我講了,其實他并沒有教你什麼,他隻是徒有虛名……”
“他也挺痛苦的,他根本沒想到縣試之前方氏讓他琢磨的那些題目會是縣試的内容,他縣試的時候沒有按照平時的答案去寫,不過,琢磨過很多遍之後東西隻會越做越好,他也不想這樣的……包括跟孫縣令家結親的事情,都不是他願意的……”
“現在你又不經過他同意,他就‘被師父’了,他能沒有想法嗎?”
“他覺得自己就像提線木偶,任誰都能提一下……”
謝彥仔細聽完了,問了句“沒有了?”
“沒有了。”謝複壯繼續道:“他對你有了意見了,你看怎麼辦吧?”
謝彥:“那你覺得他做的對嗎?”
“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一直都是被逼的,也是無可奈何……”
謝彥:“他根本就是有辦法的,但他沒去做!他自己要當‘提線木偶’,跟别人有何相幹?”
“你說的是什麼話啊,這是他自己要當的嗎?”
謝彥:“如果他不想當,他可以交白卷,為何要把那張試卷做的更好?隻要他交了白卷,第二年方氏就不敢随意安排他!”
謝複壯低頭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每年都會有縣試和府試,遲一年關系不大,再說了院試要到明年才會有。這麼一想,謝子瑜的确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時,他的潛意識裡就是想要把那份試卷答完美的,不是嗎?”
謝複壯徹底無語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擡頭道:“那…你為什麼要幫他這種人正名啊?你就不怕連累自己?”
謝彥歎了口氣,“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了,你沒聽說嗎,朝廷新委派的學政大人是個‘嫉惡如仇’的,最恨的就是科場舞弊……即便我這麼做了,也不能保證學政大人會‘原諒’瑜哥兒,隻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