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發生了一次意外,不知為何,高處的匾額突然間“崩塌”了,向他壓了過來。
幸好秦路眼疾手快,用手擋了一下匾額,匾額砸歪了,謝彥才幸免于難。
從那匾額落地後“哐當”的聲音,以及揚起的塵土可以判斷,匾額不輕。
若是被砸中,非死即殘!
謝彥想想都後怕,更離不開秦路了。
金氏見謝彥黏着秦路,想着可能是被掉落的匾額吓到了,特意囑咐秦路好好照看謝彥了。
轉眼到了除夕,整個謝府上下都忙的團團轉。
這種忙亂最容易出“意外”,謝彥裝做害怕,縮在秦路的懷中……
還真是被吓着了!秦路無可奈何,隻好抱着他到處轉轉。
“大門的對聯要氣派,用七字對聯,長方形的紅紙要剪裁的大一些;耳門是五字對聯,紅紙要小一些;不重要的柴門和堆稻谷的門寫個四方形的“福”字就行了。”
秦路聽到謝懷安的吆喝聲,沒征求謝彥的意見,便進了謝懷安的書房,謝懷安正在書桌邊磨墨,兩個小厮在一旁根據謝懷安的要求剪裁紅紙。
謝懷安見秦路抱了謝彥進來,停止了磨墨,擡頭呵斥道:“這麼大的人了,還要人抱?趕快下來!”
“腦闊疼,渾身無力。”
謝彥勾着秦路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道:“出去!”
秦路沒有理會謝彥,而是饒有興緻地看着小厮仔細剪裁着紅紙。
謝懷安磨好了墨,在筆架上拿了一支大号毛筆蘸飽了墨水,支在硯台上。
一個小厮遞過來一張裁好的紅紙,他接了過來鋪到桌上用鎮紙壓平了,拿起毛筆如遊龍一般在紙上揮毫,一蹴而就。另外一個小厮小心翼翼地拿了寫好的對聯放到通風口陰幹。
不一會兒,便寫了好幾幅對聯。
謝彥用指甲掐了掐秦路的脖子,輕聲道:“好無趣,我們出去罷。”
秦路也看夠了,抱着謝彥出來門,便看到小四用梯子爬到門樓上挂紅燈籠。
他見秦路抱着謝彥,龇牙笑道:“彥哥兒這是怎麼了?”
秦路回他“生病了。”
他哈哈哈笑道:“我看是心病吧?這是怕了?!”他說着用手搖了搖自己挂好的燈籠:“你看,不是很結實嗎?”
謝彥罵了一聲“壞人”,讓秦路帶自己走開。直覺告訴他,小四定然知道匾額無緣無故掉落的事情。
重新來到後院,謝彥眼前一亮,看到自己窗戶上貼了“喜鵲登枝”的窗花,他知道這是窈姐兒的手工,便催着秦路去看窈姐兒。
秦路反而站着不動了。
謝彥忽略了,在這個時代外男不得随意進女孩的閨房。他讓秦路放下自己在外侯着,自己則跑進了謝複窈的房間。
謝複窈正坐在桌邊剪窗花。桌上散落着好些紅紙和紅綢。
謝彥走了過去,用手翻了翻,“鯉魚躍龍門”、“福臨”、“喜鵲登枝”、“春”……還有好多小花。
她一邊剪一邊對謝彥道:“那杆稱呢?”
謝彥愣了愣,才知道她在問秦路。秦路是稱,自己就是坨了!
“在外頭站着呢。”
謝複窈沉默着隻是剪手中的窗花,不一會兒便完工了。
她站起身,從櫥子裡拿出了一身青色衣服遞給了謝彥:“聽說他還沒有過年的新衣,一個人在外怪不容易的,你把這個給他。”
謝彥看了看謝複窈微微紅潤的臉頰,接過了新衣。他記得前幾天秦路跟他說過,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套行頭專為過年穿的,人家好像并不缺過年的新衣……
“哦,對了,這兩個窗花讓他貼上沾沾喜氣。”謝複窈從桌上拿了兩張紅窗花放到了衣服上。
謝彥嗅了一下鼻子,無言地把東西拿到了外面,遞給了站在屋檐下看廊下燕子飛來飛去的秦路。
“喏,這是她給你的。”謝彥把衣服和窗花放到了秦路手上。
秦路怔怔地眨了眨眼睛,抱着衣服和窗花朝自己屋子走去。
謝彥本能地跟着秦路身後走去。
“彥哥兒,過來幫忙看看這金桔還有這松柏放哪裡好?”一個丫鬟朝謝彥招了招手。
謝彥怕“有詐”,大聲道:“你們随意放。”
說話間便看到秦路捂着肚子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有…毒!這果子有毒……”說着他額頭冒汗,肚子疼的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