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言婼卿根本不在意言老夫人會不會因為這句話而刁難她。
早先她什麼都不曾做過,言老夫人都要刁難磋磨她一番。
雖然她不知道言老夫人究竟為何要這般做,想來以後的刁難也不會少,那麼因此再多一些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别。
況且這種事情端看誰的段位高,一味的忍讓才是最不可取的。
綠绮見言婼卿還有心情去氣言老夫人,心中便已經明白了自家小姐心中已經有了對策,款款走上前來,開口說道:“小姐,言老夫人方才的話可能隻是随口一說,偏巧小姐您還當了真,這手帕還是不勞煩白鹭姐姐了,讓綠绮幫您扔掉吧!”
言老夫人聽到綠绮說的這句話,心中立刻反應了過來,暗道:這言婼卿當真是狡詐的厲害。
早先對于此事半點不反抗,想必就是為了降低她的心裡防線,隻要她略微一猶豫,就讓綠绮去偷梁換柱,當真是好謀算,她險些中了她的詭異。
幸好這個言婼卿從外邊帶來的丫鬟太沉不住氣了,反倒是讓她識破了一點端倪。
如若擱在往日裡綠绮這不尊主家的話,言老夫人肯定要呵斥一番。
見到綠绮竟然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個訊息的份上,言老夫人此次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隻見,言老夫人看了一眼白鹭,才緩緩開口道:“白鹭,你這丫頭平日裡倒是蠻機靈的,這次怎麼就犯了糊塗,還不快點将卿丫頭的手帕拿出去扔掉。”
白鹭福身回了個“是”後,便走上前接過了言婼卿的手帕,并且狀似無意地掉在了地上。
言老夫人正要發火去拆穿言婼卿,一抹鮮豔的紅色映入了眼簾。
竟然真的吐血了?
言老夫人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隻是無意間望到言婼卿蒼白的臉上,心中又下意識地信了幾分。
言婼卿俯身撿起了手帕,小心地折疊好,又放入了手中,臉上多了幾分歉意,說道:“之前是卿兒考慮不周,吓到了白鹭姐姐,此番還是不勞煩白鹭姐姐了。”
言老夫人本就不是為了言婼卿考慮,讓白鹭去替她扔手帕隻是說辭,不過是為了拆穿她假吐血的事罷了。
如今言婼卿真的這麼狠,竟然把自己咬出了血,讓她的算計又一次落空了,她也沒有必要去繼續阻攔了。
言老夫人思來想去還是沒有相信言婼卿真的是吐了血。
畢竟這事真的太過于巧合了,而她從來不相信巧合。
不過,言婼卿一個鄉下來的小姑娘,算計人來竟然如此的缜密,倒是有點出乎了言老夫人的意料。
言将軍倒是沒有看出言婼卿和言老夫人兩人私底下的暗潮湧動,反倒是将注意力都在了門外邊,希望言毅能真的把杏林堂的林大夫給請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位身着淺灰色圓領長袍,頭帶葛巾的青年男子踏入了東廂房内,言将軍連忙迎了上去。
綠绮看到來人的那刻,還使勁眨了眨眼睛,随後才将目光放在言婼卿的身上,見到自家小姐一臉地從容,綠绮也将好奇心放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