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雪凝離開以後,言老夫人也讓白鹭帶領着其他丫鬟退出了正堂。
等所有人全部離開以後,言清遠滿臉地欲言又止,心中斟酌着如何開口來化解母親對女兒的偏見。
沒等言清遠想好說辭,便聽到言老夫人開口說道:“清遠,娘知道你想和娘說些貼己話,這裡隻剩下咱們娘倆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言老夫人的這話本來隻是個客套話,不成想言清遠卻當了真。
“母親,卿兒自幼便體弱多病,這才送到了老家鄉下來調養身體,這事您也是知道的,諸如‘鄉下來的’類似話,兒子不希望下次聽到。”言清遠開口道。
這種話如若在言老夫人這裡開了頭,下人們看到主家這個态度,女兒在府中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他不想讓青竹生的這個女兒受盡府中人的白眼。
看到言清遠一臉的懷念,言老夫人心中很是煩躁,卻還是開口說道:“凝兒這口無遮掩的丫頭,回頭娘定好好說說她,這種類似的話斷然不會再傳出來。”
言老夫人并不想因此和兒子生分,便将鍋全推到了言雪凝的身上。
言清遠見母親敷衍的态度,又想起在門外時聽到的那些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才繼續開口說道:“母親,您想必也看出來了,卿兒是個孝順的丫頭……”
言将軍接下來的話還沒有全部說出來,便直接被言老夫人給打斷了。
言老夫人眉頭緊鎖,卻還是見兒三分笑,開口的話卻滿是質問,“清遠啊,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娘故意去磋磨你的女兒嗎?卿丫頭也是我的親孫女,我難道還不知道心疼她嗎?還是說在你言清遠的眼中,老身就是這般不慈的祖母嗎?還是說在你的眼中那卿丫頭說什麼,你言清遠就信什麼。”
聽到言老夫人接連發問,言清遠心中也知道母親又有些生氣了,連忙開口去解釋道:“母親,您誤會兒子了,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言老夫人臉上的笑都凝固了,她倒是要看看這不孝子還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兒子的意思是,您隻是沒有跟卿丫頭相處過,卿丫頭又是個孝順的,隻要您摒棄偏見,母親一定會喜歡卿兒的。”
聽到言清遠的解釋,言老夫人頓覺這個兒子真的是白養了。
言老夫人直接側過了身子,拒絕跟這個已經被言婼卿迷惑住的兒子說話。
看到言老夫人這副反應,言清遠也明白他母親對女兒的誤解實在是太深了,短期内恐怕難以消除了。
言清遠又想到了女兒如今這副虛弱的身體,遭受不住母親明裡暗裡的刁難。
距離女兒及笄還有半年之久,言清遠思來想去以後,開口作最後的妥協道:“是兒子嘴笨惹得母親生氣,還請母親莫要氣壞了身子,兒子也不強求母親能有喜歡上卿兒這丫頭了,隻是希望母親能夠看在兒子的面子上,不要刁難卿兒那丫頭了。卿兒要是有個好歹,您讓兒子如何在盛京城立足啊!”
言老夫人原本見言清遠不開口說話,還以為兒子意識到他的口不擇言,準備向她認錯了,不成想她卻聽到了言清遠這令她幾乎失去理智的話。
言老夫人猛地站起了身子,手臂高高擡起掌心朝向言清遠,卻最終落在了她自己的臉上。
意料之中的掌掴并未到來,言清遠反而看到自己的母親将巴掌煽向自個兒。
雖然不太明白親娘為何會如此生氣,但是言清遠是個孝子,看到言老夫人這般連忙拉住氣得發抖的言老夫人,道:“母親,您這般讓兒子如何自處啊!”
言老夫人并未推開言清遠的手,而是開口說道:“老身不是你言大将軍的母親,你既然連母親的話都不信任,還喚老身什麼母親。”
原本還在思索他方才是否把話說得太重了,言清遠見到事情已經擺到了明面上,老夫人仍然在狡辯,不知為何他的心裡突然寒上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