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幕後的大魚果然是那個貌美的少年,想必那次他也不是走錯了地方,而是來偷窺她的。
隻是,他究竟是何目的呢,言婼卿卻怎麼都想不明白,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認識他,即便在那個預知夢裡,她也不認識他。
既然他都來接近自己兩次了,那麼肯定會有第三次,不若等到她找出這個魚兒的身份以後,再來個一箭雙雕。
“紅袖往這邊走來了,你去把窗戶打開散去屋内的味道。”言婼卿說完便走向了門口,用茶水潑滅了燃着的香熏。
大抵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躊躇不前的紅袖終于敲響了言婼卿的房門,在她的閨房外喊道:“小姐,奴婢有事禀報。”
“進來吧!”言婼卿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紅袖剛推開門,便望到了站在言婼卿身旁的綠绮,她握緊了放在袖子中的拳頭,她也想和綠绮一樣得到小姐的信任。
可是,紅袖明白小姐從未信任過她,就連今日出門也特意避開自己,明明她才應該是小姐最親密的大丫鬟。
她娘是小姐的乳娘,小時候她便是小姐的丫鬟,後來小姐被送走以後,她和阿娘也被送到莊子上。
直到前不久将軍找到了她,她便自告奮勇地去将小姐接了回來,隻是回來的小姐卻不記得她了,小姐的身邊更是有了親密的丫鬟,反而處處提防着她。
“小姐,我有事想要單獨告訴您。”紅袖意有所指。
“綠绮,你幫我去看看院中的花種都發芽了嗎?”言婼卿随便找了個借口,将綠绮支了出去。
走到紅袖的身邊時,綠绮惡狠狠地瞪了紅袖一眼,出了屋卻還是将門幫忙掩好。
言婼卿将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開口說道:“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了,你有何話不妨直說。”
紅袖直接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見言婼卿滿臉不解,主動開口道:“這是二小姐賄賂奴婢的銀子。”
“二小姐?言雪凝?既然這是她給你的,你便拿下呗,何必說與我聽。”言婼卿故作不解。
“紅袖不會背叛小姐,請小姐相信我。”紅袖直接跪下,磕了個頭。
聞言,言婼卿拿起桌面上的銀錠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地問道:“紅袖,你這是在向我投誠嗎?”
“奴婢和奴婢的娘從來都是小姐的人,這一點從未變過。”紅袖道。
“細細道來。”言婼卿正愁手下沒人使喚。
聽完紅袖講述的往事,言婼卿的腦中對此卻完全沒有一絲印象,但是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并未失憶,腦中也沒有丢失過任何記憶的痕迹。
當然,言婼卿并未懷疑紅袖撒謊,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紅袖的眼睛裡是真摯,這點是騙不了人的,她自認這點看人的本領還是有的。
“我記得乳娘曾謄抄過一份母親的嫁妝單子,不知那單子在何處呢?”言婼卿狀似無意地說道。
聞言,紅袖皺緊了眉頭,搖了搖頭,說道:“許是小姐記錯了,我阿娘雖是先夫人的婢女,卻從未見過這嫁妝單子。”
“那大抵是我記錯了吧。”言婼卿唇角微勾。
“這錠銀子你先拿去吧,往後二小姐若是還願意送給你銀子,你也隻管收下。二小姐若是想要問你些什麼事情,我想紅袖也是個聰明人,懂得如何去說,更懂得應該跟随着誰更有前途。”言婼卿恩威并施道。
“奴婢不會有愧大小姐的信任,如若有朝一日背叛了大小姐,必當受五雷封頂之刑。”紅袖舉手發誓道。
言婼卿雖不信這些誓言,卻還是直到紅袖發完了誓言,才緩緩開口說道:“銀子好好收下吧!”
此刻,紅袖從桌子上拿過了銀子後,開口道:“二小姐這次派人将奴婢喚過去,向奴婢打聽了小姐要不要去參加長公主舉辦的春日宴。”
言婼卿輕挑眉頭,問道:“那你是怎麼回她的?”
“奴婢說,您還在考慮要不要去。”紅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言婼卿。
“你做的很好,若是二小姐再來問你這件事,你就告訴她,我心裡很想去,沒人相陪又不太敢去。”言婼卿給出了個主意。
她倒是要看看,她這個庶妹在孫姨娘心中的份量有幾分。
“你先出去吧,順便将綠绮喊進來。”言婼卿說完便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