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言婼卿竟然獅子大開口,直接要價兩千兩銀票才肯幫忙,孫秀蓮直接瞪大了眼睛,怒斥道:“要兩千兩銀票,你咋不直接去搶啊!”
聞言,言婼卿一點也不惱火,而是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聞今年長公主舉辦的春日宴,有意替人相看京中适齡……”
還沒把話說完,言婼卿仿佛意識到了她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巴,止住了後面的話,轉而說道:“既然姨娘不願意雪凝妹妹參加春日宴,卿兒隻好一人去了。”
通過言婼卿似是而非的話,孫姨娘已然猜出了她未盡的話。
隻見,孫姨娘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咬了咬後槽牙,方才緩緩開口:“卿兒,看在姨娘伺候了你父親多年的份上,一千五百兩銀子怎麼樣?再多的話,姨娘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銀錢了。”
言婼卿早已料到孫秀蓮會繼續砍價,這也是為何言婼卿心理價位是三千兩,方才隻開口要了兩千兩,隻是她沒想到孫姨娘會以這種借口來還價。
伺候她父親這麼多年,這孫秀蓮還當真是會找借口,既是如此那為何不去找她父親去說情,又不是伺候了她言婼卿多年。
于是,言婼卿隻是輕飄飄地看了孫秀蓮一眼,說道:“三千兩。”
見到言婼卿竟然還加價了,孫秀蓮整個人都有點懵了,等到反應過來以後,她連忙說道:“兩千兩就兩千兩吧。”
“現在是三千兩了,姨娘若是繼續還價的話,我保不準就要開口要……”言婼卿的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
眼見着言婼卿又要加價了,孫姨娘心一橫,掏出了三千兩銀票,遞到了她的面前,咬牙切齒地道了聲:“給,三千兩。”
想到須臾間兩千兩就變成了三千兩,孫姨娘好一陣肉痛,早知道她直接掏錢了,也不至于多虧了一千兩。
言婼卿望着孫姨娘這副模樣,心中很是暗爽,笑眯眯地說道:“多謝姨娘,您放心雪凝妹妹馬上就能解禁來見您了。您這錢花得很值,明日的春日宴我會帶上妹妹一起去的。另外,您的禁足我也會讓父親一起給解掉。”
聽到言婼卿這般說,孫姨娘的心好像沒有剛才那般痛了,隻是這三千兩銀子還沒捂熱,就給言婼卿給搶了去,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肉痛。
于是,孫姨娘很勉強地笑了笑,道:“卿兒,姨娘累了。”
聽着孫姨娘這趕人的話,目的已經達到的言婼卿簡單說了離去的話,便往她父親所在的正院走去。
見到言婼卿來替言雪凝求情,言清遠隻是看了這個發妻生的女兒一眼,直接便解了庶女的禁足。
此行能夠如此順利,言婼卿也是沒有想到的,與言清遠辭别後,她又往菡萏院的方向快速走去,她還有小冊子沒看呢!
快到菡萏院的時候,紅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大小姐我有一事不懂,方才您為何拿了三千兩,卻還要幫姨娘把禁足也給解了啊,奴婢覺得還能再坑姨娘一筆銀子。”
聽到紅袖這天真的話,言婼卿展露了笑顔,緩緩說道:“紅袖,你沒有明白孫姨娘為何願意為言雪凝掏這個銀子。”
聽到言婼卿的這話,紅袖更加迷惑了,這跟她問的問題有何關系。
見紅袖一臉的迷糊,言婼卿又道:“過猶不及,三千兩已是孫姨娘會出的最大金額了。”
況且,孫姨娘的禁足要是不解除的話,那孫姨娘要怎麼搞事情啊!
等回到菡萏院以後,言婼卿将綠绮喚到了跟前,掏出三千兩銀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這是從孫姨娘送來的銀票嗎,小姐也太厲害了吧!”綠绮一臉崇拜地看着言婼卿,一雙眼睛仿佛盛滿了星星。
言婼卿點了點頭,吩咐道:“嗯,這些銀票你就先收着,先不要存入錢莊了。”
言婼卿總覺得這銀票來得有點蹊跷,為何孫秀蓮會随身攜帶三千兩銀票,這很不符合尋常人的邏輯。
言婼卿思忖了一下,說道:“綠绮,你去打聽一下,今日是否有府外的人來到将軍府,尤其關注一下青蓮院那邊。”
綠绮點了點頭,應了聲“好”以後,便往外邊走去。
空閑下來的言婼卿回到了閨房中,從枕頭下邊掏出了那個小冊子,開始從後邊往前去翻。
這一桢桢的美男畫像讓言婼卿看得有些眼花缭亂,有眉眼溫柔款,有威武霸氣型,有風流倜傥型……
光是翻畫像,言婼卿覺得林慕宣并沒有敷衍她,唯一遺憾的是頁數好像并不太多,而且這裡并不全是盛京城的男子。
在言婼卿百無聊奈地繼續往前翻着的時候,她竟然從上邊看到了趙淮這厮,盯着旁邊關于趙淮身份的詳細注釋,以及那句對趙淮容貌的總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言婼卿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抛開那個夢境來看,她也明白趙淮這身份和容貌符合旸國的擇婿标準。
不過,隻要想到這小冊子上邊竟然還有趙淮,言婼卿頓時沒有了繼續往前翻看的興緻,便将小冊子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梳妝台上。
言婼卿随手扔的過程中,一張紙從小冊子上邊掉落了下來,飄在了她的腳下。
見此,言婼卿彎腰将那張紙撿了起來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副讓驚豔的絕世容貌,這張臉讓言婼卿隻想到四個字來形容,郎豔獨絕。
面如冠玉,清冷絕世的佳人躍然紙上,最關鍵的是這副畫像竟給言婼卿一種熟悉的感覺。
仔細去看,那個主動來接近她的男子的五官就與這畫像之人有九分像,隻是這兩人的氣質過于大相徑庭,很難讓人認為這是同一人。
畫像之人給言婼卿更多的是一種清冷飄渺之感,過于美好疏離但不太真實,而言婼卿見到的那人,同樣的容貌更多的是讓人關注到他面容的精緻,他的氣質上偏于純良,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言婼卿推測這兩人應該是兄弟關系,她本就好奇那人究竟是何身份,如今看到這畫像,當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