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兩回熟,現在再看那個鬼鐘表都木了。
恐怖麼?恐怖。
害怕麼?也不是那麼害怕了吧,除了偶爾有些鸹燥,造型進入審美癌晚期,其他也都還行,比起這毫無邏輯反複橫跳的破副本算得上正常。
王洋掃視一圈客廳,悄悄挪到溫時和岱餘宴身邊,主要是挪到溫時旁邊。
“那個……這場副本和上一場不同,溫哥你不會真的被變成洋娃娃吧?”
溫時還沒說話,旁邊的岱餘宴倒是冷冷地回應了一句,“這破系統,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兒幹不出來?”
嘲諷的意味非常明顯,王洋覺得,岱大佬沒罵系統傻逼是岱大佬要維持大佬高冷的人設。
“就……”王洋踟蹰一會兒,不安道,“我就直說了吧,咱們這個隊伍老弱婦孺,溫哥要是再變成洋娃娃……外加一殘五毒俱全,站着進來橫着出去,game over大團圓。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和現實世界綁定,真不是我膽兒小啊,反正我現在心裡沒底,挺害怕的。”
溫時撐頭躺着,目光正對上玉石抛光的天花闆,亮如鏡面的天花闆裡映襯出一張溝壑深邃的辨不清年齡的臉,眼珠突兀的瞪在眼眶外頭,像生物課上眼睛解剖示範模型,正死沉沉盯着他。
他拿胳膊肘捅捅岱餘宴,“NPC準時報道。”
王洋擡眼,看到天花闆裡那張笑的露出一排尖牙的詭異面孔,“哇呀”一聲跌坐在地上,癱了兩分鐘。
後面他們發現,不隻那一塊天花闆有巫師的臉,所有的天花闆、地闆、牆面,一切能照出人影的地方,都能看見巫師那張皴裂老樹皮一樣的臉。
大家臉煞白煞白的,擠一起腳不點地的跳,間帶高分貝沙啞說唱,俗稱鬼叫。
問:腳底下踩着詭異的臉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衆人:謝邀,高擡腿運動是世界上最難的運動,但我們可以拿金牌。
整個二樓地震似的晃蕩,就在一片混亂中,牆角的牆闆‘咕噜’凹進去半片,巫師佝偻着身子從那裡走出來,她掩在寬大的黑袍裡,鬥篷下面黑漆漆的看不見臉,手中拿着根黑棒,看到有人躺在她精心打造的黃金椅子上,似乎很不高興,顫顫巍巍走到溫時身邊。
天花闆上,盯着溫時看的臉緩緩滲透出來,和溫時來個真實的面對面,嘴角咧到耳朵,笑的詭異。
“這位不聽話的客人,是你占用我女兒的座椅,吃掉她美味的晚餐,對嗎?”
溫時沖她揚揚放飛自我的手,“座椅有點硬,至于晚餐,不好吃,葡萄酒太甜,牛排不夠勁道,火雞太老了。”
那張臉馬上收起笑,惡狠狠的盯着他,“我要把你變成洋娃娃。”
說着,佝偻的巫師揮動手裡那根黑色魔法棒。
衆人眨眼功夫,躺在金椅子裡偌大的人,就變成個洋娃娃。
王洋心裡直接一句:我日,金大腿廢了,死球。
被變成洋娃娃的溫時,大眼睛,翹鼻子,嘴唇鮮紅,穿着中世紀花紋華麗款式繁複的男童禮服。
巫師滿意的看着她的傑作,咯咯地笑,“可真是個漂亮的洋娃娃,羅娜一定會非常喜歡。”她舔舔嘴唇,伸手去拿。
修長的手指略過巫師的鬥篷,将洋娃娃抱在手中。岱餘宴略帶玩味地端詳一陣,沖巫師揚唇角,“現在娃娃在我手裡,你還想哄你的女兒羅娜開心的話,我們來做筆交易。”
巫師馬上黑了臉,怒氣沖沖地指着岱餘宴的鼻子,“你真是位調皮的客人,快把洋娃娃還給我,如果羅娜不開心,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我不開心,後果也挺嚴重。”岱餘宴小心翼翼地把洋娃娃護在懷裡,涼涼地看着巫師說。
時鐘铛地定格在淩晨一點鐘。
窗外刮起大風,吹的窗戶哐哐直響。
巫師的臉變得恐怖起來,她非常着急,又有一點恐慌,對着岱餘宴呲牙咧嘴,歇斯底裡地叫着,“我要把你也變成洋娃娃!”說着就開始揮舞手中的魔法棒。
衆人早就不跳了,都緊張的看着岱餘宴,生怕他再出個好歹,畢竟另外一個大佬現在已經在他懷裡不能動不能說話了。
“說了,我現在很不高興。”岱餘宴一腳踹在那根黑色小棒上。
魔法棒咔嚓,應聲斷了……
衆人:……
巫師:……
盯着碎在地上的魔法棒,巫師不能置信的僵硬在原地,枯樹皮的臉裂成幾道往外淌着膿水,眼珠子也滾落在地上,彈珠似的跳到角落裡。
黃金坐椅褪去光芒,變成破爛不堪的廢鐵,玉石堆砌的台階天花闆也變作坑坑窪窪的水泥地,除了桌上的食物仍然保持原樣。
終于反應過來的巫師對岱餘宴憤怒尖叫,“我的上帝啊,你這不可愛的人都幹了什麼!羅娜生氣了,她馬上就會來這裡,你們都要被她吃掉,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