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有必要為何奇解釋一下:“是江桓還給何奇的,何奇不想留着。”
顧延把眉頭壓下:“他把别人不要的給你?”似乎是越解釋越糟糕了。
“是我主動要的……”
“你還主動要?”
“這……随便丢了也不好,我是打算送給這邊的孩子。”我覺得這是個比較妥當的處理方式,顧延應該無話可說了吧。
沒想到,顧延冷冷吐出一句:“嗯,你這戀人當得挺敬業,還能幫忙處理前任的禮物。”
——我真的感受到,被顧延怼得無話可說,是什麼樣的滋味了。
我慫慫地問道:“……老闆,您是生氣了嗎?是覺得我丢了工作室的臉嗎?”
顧延把視線移到遠處的群山,語氣回到了平時淡然的狀态:“抱歉,我不該過問你的私事。我隻是不希望,我看好的後輩被人利用感情,甚至毀了前途。”
“我不會的……”要不還是坦白吧?顧延這麼驕傲的大佬,我實在想不通我哪裡會讓他喜歡。現在生病的劇情已經過去了,他對我也沒有什麼特别的。隻要我不按照原本的劇情走,我和他之後就不會有交集了吧?
“延哥……”畢竟說了謊,要坦白我還是有些躊躇,希望老闆不要生氣把我開除了。
“怎麼?”顧延看向我。
“其實我和何奇——”忽然一股力從身後而來,壓得我彎了彎腰。
“小諾,走!哥給你特訓去。”何奇不知從哪沖過來,擡手搭上我的肩膀。
他也來得太不是時候了吧!我無語地瞪着何奇,結果何奇還對我露出他的白牙,甚至又把我的發揉得亂糟糟的。如果不是在老闆面前,我就要報複回去了。
“你們聊,我先回去了。”顧延對我們點點頭就離開了。感覺我不止錯失了坦白的機會,還被誤會得越來越深。
現在天已經黑了,我隻能跟着何奇去他的房間練習。何奇是男一号,而且最近風頭正盛,所以房間是自帶客廳的。但地方再大,擺幾個行李箱還是會覺得擁擠。
“……你都不收拾東西嗎?”雖然我沒潔癖,但看到這麼亂糟糟的還是有些受不了。
“啊,反正還是會亂的,等拍完讓助理來收拾就好了。”因為客廳太亂,何奇就把我帶到了他的房間。房間裡還好,沒有擺放其他東西,似乎隻擔當了睡覺的作用。
何奇推着我來到鏡子前:“你的問題就是肢體語言太僵硬了。來吧,你先學習解放天性,模仿我的動作神态。”
何奇對着鏡子做了一個鬼臉,我也跟着他做了個鬼臉。不是公衆場合,我放松多了。
接下來跟着他扮豬、貓、猴子等,甚至還扮演各種物品,最後就是模仿各種知名人物的經典表情動作。反正一通下來我覺得挺好玩的,還有些玩上瘾了。
“嗯,自然多了,我感覺以你現在的狀态去試戲,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不太相信:“還不行吧,我對演戲一竅不通。”
何奇讓我的腦袋面向鏡子:“你沒發現嗎?剛剛我們扮演的人物裡,就有你要面試的那一幕。”
“……”好家夥,我才發現,“我剛剛演的能通過?”
“我覺得和江桓的水平差不多吧,這是任白的劇本,你可以先看看。”
我終于拿到了劇本,也通過劇本了解了任白這個人物——
任白的父母外出打工後就沒有回來,他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因為是啞巴,同齡人都欺負他,可是他不會說話,即使渾身都是傷,也無法告訴别人是誰做的。幸好他的奶奶足夠強勢,才順利地護着他長大。
比任白更慘的是男主尤達。尤達的母親被要求在家裡生産,結果産後大出血而亡。尤達出生當月,父親也在回家途中遭遇車禍身亡。因此尤達從小背負着掃把星的名号,連他的爺爺奶奶也把他趕到柴房裡睡,不許他進屋子。
悲慘的兩人因為被欺淩而成為了朋友。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學習,還約定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兩人因為從小漫山遍野跑,熟悉山上的一切,便采山上的野菌給商人換錢,希望能存夠外出的費用。
為什麼這麼重要的角色,之前沒有提及?因為任白的結局是悲慘的。他十七歲時忽然生病了。很重的病,村裡的醫生沒法醫治。
尤達想帶他去外面的醫院,可是任白的奶奶不允許,還偷拿了他們存的錢買“神醫”的土方。當尤達知道任白被灌了土方後,任白已經生命垂危。
尤達拼盡全力把任白送到醫院,可任白早已在他背上沒了生息。
因為任白的死亡,尤達的掃把星名号更廣為流傳,遭受了村裡人更多的折磨……但這是後話了。
我把情緒從劇本中抽離,心情不再如之前那般興奮:“他的生活這麼悲慘,為什麼還要笑得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