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聲音很啞,氣息也混亂了。
我一邊練習一邊想着——他都有八塊腹肌了,還這麼努力健身,跟他比起來我真的太鹹魚了。
我正想加大練習的力度,忽然“嘭——”的一聲,顧延的啞鈴砸在了地上,我立刻停下動作轉頭去看他。
顧延正看着我,眼神幽深又炙熱。他拿起一旁的水灌了一大半,水迹沿着嘴角流淌而下,蜿蜒蔓延到脖子裡,浸濕了衣服。單薄的T恤黏在他的身上,顯露出肌肉的輪廓。
看到這一幕,我忽然也覺得自己渴了。
顧延喝完後給自己換了個位置,同樣面對着牆壁。我們就這樣互相面壁,各自鍛煉。我覺得有點不太對,便回過頭去看他——
“專心。”
他似乎從我的氣息就聽出來我在偷懶,我立刻又面向牆壁努力練起來。
鍛煉完後我感覺身體都不是我的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顧延拿了條熱毛巾,敷在了我的腿上,然後揉捏我的肌肉給我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毛巾太熱了,我覺得身體比鍛煉時還要熱。他似乎也不比我好多少,汗水浸濕了他的發梢,熱量不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帶着他獨有的氣息。
他的汗珠落在了我的腿上……有些癢,很想摸一摸。
我一摸便摸上了他的手,他一下就把我的指尖捉住。
我躺在地上,他俯視着我,我本能地感覺到一種被壓制的危機感。正想坐起來時,他捏了捏我的指尖,把毛巾塞進我手裡:“你自己來,按照我剛剛的手法放松。”
然後他就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空氣中還殘留着他的氣息,與我的氣息混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種讓人心髒狂跳的荷爾蒙。我把手按在心髒上,想着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看醫生。
第二天顧延又消失了,隻給我留下了一頓早餐和一張紙條,說他要外出幾天。
——這就是老闆和打工人的差别嗎?老闆能來一場想走就走的旅行,打工人隻能苦兮兮地去上班。
這天我仍然坐在周時的總裁辦公室裡,凡是進來的人都會驚奇地看我一眼。我去洗手間時,也會聽到他們在讨論我的事情。
“秦特助怎麼還不回來?他再不回來位置就要讓人占了。”
“就算回來了也不好說,你不覺得周總的态度很暧昧嗎?擺明就是想……”
“啊?但不是說周總……還等着那個誰回來嗎?”
我并不想聽這些八卦,可是他們在外面聊着不願意走。為了不尴尬,我隻能躲在隔間裡不出聲。
反正全部聽下來,似乎是個狗血的男男版四角戀。秦特助暗戀周時,但周時有個出國了的白月光,秦特助一直想上位,結果我卻冒了出來。在他們眼中,周時對我是那方面意思的。
我偶爾也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可是想起周時之前的那番話,我就不确定了——我這麼平凡的普通人,他怎麼會對我有意思呢?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晚上實在沒法推卻,顧延也不在家,我便同意了周時的約飯邀請。這次周時沒有帶我去什麼高級的場所,而是普通的中餐廳。不過這裡環境不錯,也适合談話。
所以飯後,周時就跟我說起了他的目的——
“你應該感覺到,我對你很特别。”他笑得很溫和,就像隻是在跟朋友在交談,距離感也沒有了。
“嗯……有一點……”我喝一口茶,緩解一下跟大佬聊天的緊張。
他垂眼,轉動了手中的茶杯:“我是同性戀,我知道你也是。”
我嗆到了,為了不丢臉,隻能勉強忍着,憋得眼睛都紅了。
他有些驚訝:“你别怕,我不會告訴别人。也不是想用這個威脅你。”
我都被迫跟母上大人出櫃了,還怕這個?
“咳……你怎麼看出來的?”為什麼都看出來我是彎的呢?我自己怎麼都看不出來?
“大概是同類的第六感。”周時安撫地對我笑笑,“其實在我們第一次見面前,我已經在熱搜上見過你。那時我就想要見你一面,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分。”
“為什麼要見我?我長得很普通。”雖然評論也吹過我的顔值,但我知道這是有水軍炒作的成分,為了轉移大家對黑貼的關注。
“我曾經有過一位愛人,他是我的初戀,可我們逼迫分開了。”他看着我,又似乎透過我看别人,“而你,長得很像他。”
——這不就是白月光和替身文嗎?!
我目瞪口呆:“所以……你想……”
“是的,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