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春季系列的元素和款式，被對手公司抄襲了。對手昨晚在官網發布了宣傳圖，連拍攝主題都與我提出的方案極度相似。

因為我有春季系列的資料，還坐在總裁辦公室裡，能聽到許多工作安排。所以被大家認為我就是洩露資料的人。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把拍攝方案告訴别人？如果我知道别人會用這個方案，我為什麼還要繼續完善？難道我是想被認定為抄襲嗎？”

我很快就指出其中的矛盾，希望為自己洗脫嫌疑。

要知道，抄襲别人的拍攝構思，對于以名氣定價的攝影師來說，是很嚴重的污點。如果這件事不是現在爆出來，我繼續用相同的方案拍攝，那别人隻會認為是我抄襲。

秦特助以公事公辦的語氣道：“其他人認為，你一直不給出能通過的方案，就是想等對方把新系列公布出來。到時公司自然會更換系列，拍攝方案也需要重新策劃，對你自然不會造成影響。”

“我怎麼可能不想通過？”還不是因為你們甲方一直卡着我！我看向周時，他一定知道我有多渴望方案能通過。

周時對我回了個笑，是真正的溫和：“别擔心，我相信你。”

他又轉向秦特助：“宋先生接手這個項目才過去一星期，這點時間或許可以抄襲拍攝方案，但把服裝元素抄過去是不夠的。光是面料、輔料的定制就需要一個月以上。”

秦特助低下頭默認了。

這麼明顯的事，我這個外行人或許不知道，但行星時尚的員工不可能不知道。那為什麼還要把鍋往我身上丢？

“去查清楚，凡是把這件事牽扯到宋先生身上的，都認定為有嫁禍嫌疑，作為重點調查對象。”

周時讓秦特助出去後，對我道歉：“抱歉，給你造成麻煩了。我會讓人找汪小姐談談，把拍攝報酬增加兩倍，作為拍攝方案洩露的補償。”

獎金忽然多了兩倍，方案需要重做的郁悶消散了：“既然現在無法定下方案，那我就先回工作室了。”

“等一下，我今天打算去商城做個調研，可以邀請你陪同嗎？也方便我們讨論怎麼修改方案。”

甲方爸爸以工作為名提出的活動，我根本沒法拒絕。

我跟着周時去了一座大型購物廣場。門口有甜品店在做活動推銷，我們路過時就有銷售員走過來：“兩位，我們甜蜜愛人新推出的甜甜圈，情侶買一送一哦，吃了保證你們愛情甜蜜。”

我還在一臉問号地看着她，周時已經接過了她的傳單：“挺劃算的，那就要一份吧。”

我把滿是問号的臉轉向周時——你一位富二代總裁，居然貪這些便宜？

周時買到了兩份泡芙後，給了我一份：“這樣才像是顧客，不然容易被識破是競品公司來調研的。”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我隻能收下了。一份泡芙就一個，一直散發着香味。我沒忍住咬了一口，然後就不知不覺吃完了。

周時看到後笑了笑，把他的那份也給我：“給你吧。有你在，我想别人不會懷疑我。”

之後他帶我“暗中探訪”了不少服裝品牌店，甚至連自己公司旗下的也沒放過。每去一間店他都會給我做簡單講解，能看出來他對這個行業很了解。

我在他的講解中學到了不少服裝知識，也在看到廣告的實地投放方式後，對以後的拍攝方案有了新的想法。

跟着周時走了一輪，我覺得他跟我認知中的總裁真的很不一樣。即使他隻是來試水的，仍然盡力做到最好。果然優秀的人隻會比你想象中更優秀。

“這間品牌店不能帶食物進去，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看看就出來。”

“那我去那邊等你吧。”我指着有座位的休息區。昨晚在顧延的監督下，我被迫加大了鍛煉的量，現在腿還酸着呢。

我邊走邊想着——今晚把網絡設置限速，假裝網絡不好，逃過顧延的遠程監督吧？

這一層都是奢侈品牌店，休息區不少人在拍照，我轉了一圈才找到了空位置。隻是還沒坐下，我就在對面一間咖啡店裡，看到了剛剛還念叨着的人——

咖啡店透明的落地玻璃，讓我清晰地看到了顧延的背影，和坐在他對面年輕漂亮的女性。

第六感告訴我，這名女性與他沒有任何親戚關系。因為在她的神态和動作上，能看出來她對顧延很感興趣——是男女之間的興趣。

女子把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露出紅色的寶石耳環。她輕笑着，似乎說了什麼，然後拿起那精緻的歐式茶壺，給顧延添了茶。

她的手指塗着深紅色的指甲油，上面還粘着碎鑽。手指搭在茶壺柄上，襯托得她的手更精緻。放下茶壺時，她的指尖劃過壺柄，帶着莫名的誘惑力。

我覺得我是攝影師的職業病犯了，才會去留意對方的手。不然為什麼要去在意這些細節呢？

對方忽然就往我的方向看過來，我還沒移開視線，她就對我彎了彎紅唇，笑得很是魅惑。

這時顧延似乎也想轉過身，我忙把自己藏在休息區的雕塑後，心髒在撲通撲通劇烈跳動。

顧延不是說要過兩天才回來嗎？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和别人喝咖啡？

——還是因為他不願意和我一起住，所以才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