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給對方一個什麼教訓,而是為了分散夏荪的注意力,好不叫他繼續耽誤查案的進程。
寒武侯一拍大腿:“對啊,我聽老秦說,無夷王回去之後就又病了,理由都是現成的。”
寒江雪:老秦?
寒武侯卻已經跳到了兀自感動,嗚嗚,他家小崽都學會替爹分憂了,真棒啊。
然後,在送兒子回屋前,寒武侯又扔下了一個炸彈,還是那樣熟練:“我知道你等我,也是想問我,能不能練習分辨人和動物的方法。爹肯定不會阻止你,大膽去做。”
寒江雪:“……”就怎麼說呢,這确實是他的目的之一。在知道這個世界的神奇構成後,寒江雪總覺得他分辨不出人和動物是不行的,雖然知道自己的無法分辨是一種生理上的殘疾,不是光努力就可以改變的。但就像盲人學會了盲文、聾啞人學會了手語,辦法總比困難多。
至少不嘗試一下,寒江雪是不會甘心的。
但是,看他爹這個态度就知道了,沒有失憶之前的他,肯定已經把能嘗試的辦法都嘗試過了,至今沒有成功。
“男人,不能說不行!”寒起反而被兒子激起了鬥志。
然後,他說風就是雨的,拉着兒子去了……禽棚。
寒家的這個溫泉山莊,不僅有田有林,還有一個專門規劃出來的農場,雞鴨鵝,牛馬羊,那真是應有盡有,既可以鐵鍋炖大鵝,也可以暖銅涮羊肉。一口下去,汁水四溢,整個冬天都不冷了。
“你看到它們有什麼感覺?”寒武侯指着夜幕下的家禽家畜問兒子。
寒江雪深吸一口氣,雖然他知道這和嗅覺沒關系,但他還是下意識地這麼做了,然後道:“感覺他們都是動物?”
“不,是感覺他們都很好吃。”
寒江雪:“???”這個角度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看到其他人變成的動物原形,我們就不會有這種食欲了。”寒起特意找了個能變成小型動物的莊稼漢,請他來田間表演了一番。當然,寒起并沒有提前告訴兒子這不是雞,隻是問,“你看,對于這隻雞,你是什麼感覺?”
寒江雪半猜半蒙:“……小雞炖蘑菇?”
寒起:“……”
雞兄:“!”這三少爺不僅纨绔,還想吃人,救命——!!!
寒起不忍打破兒子的自信,隻得揮手示意大公雞趕緊撤。然後轉變了一個教學思路:“興趣才是最好的老師,隻這麼看肯定不行。你最近不是喜歡釣魚嘛?正好,明天等我回來,咱們去河邊試試。”
順便還能判斷一下,他兒子要釣的到底是魚還是人。
寒起之前其實完全沒想過兒子釣的能不是魚,直至今天看見了那隻北極蝦。原型是魚的人也不在少數。是鞍山既連着聖泉,又連着淺海,指不定就會有宵小之輩敢逆着溪水而上。
這種安全隐患,必須拔除!
與此同時,無夷王再一次咳出了血,染紅了大半的池子。哪怕聖泉有自淨能力,也架不住他這麼咳來咳去的。
自打上次犯病之後,聞嘲風就一直沒好,但偏偏他又愛瞎折騰。上山下山這麼一趟,就讓稍稍有所好轉的身體再次回到了解放前。今天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他又開始關注查案的進程,為了不在寒家面前露餡,他并沒有打算直接把答案喂給秦覃,但他也不可能真就放任秦覃自由發揮,萬一真的沒查到怎麼辦?就隻能這樣時刻關注着,随時做好提醒的準備。
在聽說地錦衛來了個麻煩的家夥之後,聞嘲風冷笑一聲。
夏副使,好大的官威啊。
聞嘲風很快便有了一個和寒江雪近似的主意:“既然他這麼閑,那就給他找點事做。”
等夏荪來了,他這個受害人……那自然是生病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上。想走?一頂大不敬的帽子就可以扣下去了。甚至聞嘲風都有點期待對方能選擇反抗,他一點也不想讓地錦衛的手伸到他的地盤裡!
然後,聞嘲風就真的病了。
在聖泉裡泡的昏天黑地,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腌漬入味了。原始的歸巢沖動,再一次前所未有的強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