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是真的發自肺腑的開心着,肉眼可見的那種。枕流哪怕再不理解,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世界上真就有這麼一種人,他以和衆生相鬥為樂趣,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
五人重新在餐桌落座。
金律師這一回沒在坐到趙二代和喬籃球那邊,他們之間的隔閡就是這麼大,再難修複。金律師想坐到枕流和陸教授的一邊,卻被陸教授毫不客氣的給拒絕了。
“滿了。”陸教授這樣道。
金律師看着長長的桌邊除了枕醫生和陸教授兩人以外,數個空蕩蕩的多餘座位,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枕流受不了這樣的尴尬,準備開口讓金律師坐到自己這邊。
但金律師隻是剛接收到了一點信号,陸教授的死亡視線就已經追殺而來,他不會去阻止枕流,可他會威脅金律師,大有“你敢挨着我喜歡的人坐下就試試看”的意思。
自從陸教授“暗戀”枕醫生的事情被公開後,他就像是一頭脫缰的野馬,徹底地不要臉了。
金律師能怎麼辦呢?他目前一張孤兒牌,沒有隊友,隻有仇家,不得不低頭啊。他的目光從枕醫生的身邊,重新看回了陸教授的身邊,既然不能挨着枕流,那坐在陸教授的旁邊總沒有問題了吧?
怎麼會沒有問題呢?
對于陸教授來說,這問題可更大了,他直言:“我是不會接受和任何一個除了我愛的人挨着的,不然我就髒了。男德,懂嗎?”
金律師:“???”
陸教授語驚四座,在衆人覺得他怕不是有病的目光中,他依舊理不直氣也壯。
不得不說,這位的心理抗壓能力是一等一地強。
最終,金律師隻能委委屈屈的坐到了長桌的末尾,并在暗中開始紮起了小人,去特麼的伏低做小,在有些根本不配做人的人面前,他甯可當一輩子的孤兒,也不想要隊友!他要詛咒某個小學雞這輩子都無法修成正果!
枕流這個被男德的當事人的反應,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極端了,他……漠不關心,枕流對這些劇本裡的情情愛愛是真的帶入不了。
陸教授喜歡的是枕醫生,和他枕流又有什麼關系?
“讓我們繼續分享線索吧。”
陸教授之後,第三個分享線索的是喬籃球。
這個看上去沒什麼攻擊性,搜索證據的時候不是在敷衍,就是幹脆躺平的鹹魚青年,就宛如一個開了天眼的玩家,一上來就爆了個大料,有關于陸教授的:“陸教授被威脅的可不是同性戀的身份這麼簡單。”
大家其實也都能看得出來,陸教授是個戀愛腦。那麼,敢問一個戀愛腦會介意被人曝光他的愛嗎?會介意到去殺了知情人嗎?怎麼想都不對,對吧?
“事實上,陸教授已經不隻殺了這一個人了,他是個連環殺人犯。”
全場:“!!!”
金律師背脊一涼,突然很慶幸自己剛剛沒和陸教授坐在一起,雖然知道這隻是個遊戲,但他還是被陸教授這個突然而至的反社會人格給吓到了。
陸教授倒是依舊淡定,隻是環胸挑眉:“哦?”
“你在一個又一個有針對性的報複當年霸淩過枕醫生的人。”喬籃球的手機搜索欄上,是最近幾年接連發生的兇殺案。無獨有偶的,他們都是當年霸淩枕醫生霸淩的最嚴重的人,而從報道的數量來看,死的人已經差不多了,活着的所剩無幾,其中就包括了剛死的應德,以及不太好接近的豪哥。
“原來你不是個戀愛腦,是個病嬌。”金律師一方面覺得震驚,一方面仔細想想又覺得這行為倒還挺符合陸教授的人設的。
陸教授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糾正金律師:“病嬌可不隻是這個意思,不懂别瞎用。”
“所以,我懷疑陸教授隻是假裝被死者拿捏,為的就是接近他,進而好找到機會殺了他。”
陸教授嗤笑:“你有證據嗎?”
“沒有,但我覺得我的推測沒有錯。”喬籃球莫名地對自己很自信。
“ok,那我們按照你的邏輯來說,”陸教授遊刃有餘,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我愛枕醫生愛的快死了,對吧?我為他殺人,為他報仇。那請你告訴我,在這種邏輯下,我為什麼要在我愛的人有可能看到我的情況下,當着他的面殺人?吓到他,給他吓出心理疾病,吓到這輩子都不想和我談戀愛了,對我能有什麼好處?”
喬籃球愣住了,對啊,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