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的三個人,身體内卻像是一張白紙,如同”天與咒縛”一般,要知道甚爾雖然對于咒力的判斷比不上那個可以作弊的六眼小鬼,但是憑借多年在咒術屆的摸爬滾打,加上”天與咒縛”對于咒力的敏感度,對于人們身體上的咒力捕捉可是要比那些普通的咒術師精準得多。
“你覺得呢?”甚爾微擡頭,側目給了醜寶一個眼神。
“mama?”醜寶歪了一下頭,腦袋上的幾根毛随風甩了甩,接着慢慢張開嘴,一把咒具在它嘴裡冒了個頭,甚爾見狀忙伸手接住。
特級咒具【逆天】。
嗯?
甚爾看向醜寶那一臉邀功的表情,突然腦中就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把特級咒具,被甚爾帶回本家後并沒有得到太大的關注,一是沒有需要用到它封印的東西,二是它不能直接作為封印道具,而是在運用中起到輔助型的封印咒具,說起來有點雞肋,這也是最後會在被他帶回後直接交給禅院慎使用的原因。
不過,這也是那群垃圾所能看到的表面而已,【逆天】重回甚爾手中之後,甚爾就發現了,這個特級咒具,在輔助設下結界後不但會将所有等級結界進行同化,而且同化後的解除方法就隻能使用它自己打開,并且【逆天】不僅局限于封印,還有結界和……
幻術。
如果是幻境的話,那一切就都能被解釋通了,被同化的”前夫哥”,過于生動的”伏黑一華”,還有不曾出現的其他居民,看來醜寶想要告訴甚爾的應該就是這個,擺在兩人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境,隻是不知道自己進入這個幻境的時間是在什麼時候,而進入的契機又是什麼……
手握【逆天】甚爾繼續裝作漫不經心的查看周邊環境,幻境與結界不同,幻境要麼時間到了自己消失,要麼則需要找到陣眼。
就在這時,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聲響從天花闆處傳來,甚爾敏銳的耳力馬上便捕捉到了這個來至頭頂的聲音。
呵,在心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剛剛還在想要怎麼找陣眼,這邊就有東西直接送上門來了,而且這出場方式,恐怖片看多了是吧,就喜歡從天花闆冒出來……
在确定目标已經來到自己身後的時候,甚爾猛的轉身,和倒挂着的“伏黑一華”撞了個正着。
“喲!”極其輕佻的和面前的人臉打了個招呼。
“伏黑一華”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扭曲,加上倒挂的原因,甚爾甚至看到了對方快要咬碎的一口白牙。
“我知道你很氣,但你先别氣。”甚爾拽拽的揮了下手,慵懶的對上對方的視線開口道,“這個幻境的陣眼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本來還在為甚爾如此怠慢自己而生氣的“伏黑一華”,在聽到甚爾口中的“陣眼”時神情明顯微震了一下,緊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勾起了嘴角。
隻見“伏黑一華”伸出手朝着甚爾勾了勾手指,嘴巴微張動了兩下,卻沒有發出聲音,但甚爾明白,這是讓他附耳過去的意思。
還有新花樣不成?真有意思。
甚爾也跟着笑了一下,無所謂般将頭伸了過去。
眼見甚爾的頭離自己越來越近,“伏黑一華”激動的表情幾乎就要藏不住,在對方徹底貼近自己的時候,她伸出另一隻手,就這倒挂的體位,捧住了甚爾的頭,嘴朝着對方伸了過去。
短短的幾秒,兩人之間的氛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也僅僅是這短暫的幾秒,在甚爾看不見的地方,“伏黑一華”已經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能腐蝕生命的綠汁從“伏黑一華”喉嚨往下來到嘴裡,馬上就可以噴對方一臉,這麼近的距離,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突然,本應該吐出來的綠汁卻從“伏黑一華”嘴裡慢慢流出,倒着如淚痕反向流向了額角。
“……!”“伏黑一華”無聲的張開口,看着眼前依然一臉溫柔的男人,雙手顫抖着快要捧不住面前的人頭。
在她的後背,是一隻像面包蟲樣的咒靈,嘴裡正咬着一把奇怪的咒具,三開叉的刀身直直的插進了“伏黑一華”的後背。
“這個招數,真是有夠爛的。”甚爾回手握住還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你就是陣眼吧?嘛……不是也沒關系,捅一刀就知道了。”
說完這話甚爾快速拉回醜寶,并接手了其口中的【天逆鉾】,而在咒具拔出的瞬間,這個簡易的幻境也開始了潰散。
先是頭頂的天花闆開始紛紛脫落,卻沒有真正的砸下來,而是在落到半空的時候化為了粉末,四周的牆面,家具也開始蒸發,最後留下一片黑漆漆的灌木叢。
甚爾仔細觀察了下四周,這裡應該是那個“前夫哥”自曝的公園。
所以,是在那個時候中招的?契機是什麼呢?
甚爾看了了眼還躺在地上還消失的“伏黑一華”,白淨的臉上還留有綠色的汁液,一股奇異的味道若有若無的飄散在空氣中,和那個時候聞到味道一樣……所以?自曝的綠汁隻是個幌子,綠汁散發的味道才是它真正的目的。
還别說,某些方面還挺聰明,甚爾看向“伏黑一華”,接下來,這個人要怎麼辦?直接殺掉?還是等她自曝?
正糾結着,剛剛還安靜的躺着的“伏黑一華”開始毫無征兆的輕微抽搐了起來,而且伴随着突然的動作她整個人也如同剛蒸完桑拿一樣,開始冒起了青煙,伴随着幾聲“呲啦呲啦”的聲響。
甚爾好奇的看着這些變化,想着對方又要搞什麼玩意兒,結果卻看到“伏黑一華”皮膚開始慢慢蛻變成了正常人的膚色。
随着地上假人的變化,甚爾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幾乎亂了呼吸,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那後背的傷口,怎麼開始流出紅色的血了!
搞什麼?
這個伏黑一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