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舟思索片刻,開玩笑似的說道:“你用自己來還債怎麼樣,賣給我當小奴隸,每日伺候我穿衣梳頭,給我端茶倒水。”
“你做夢!”青蛇就知道他吐不出什麼好話,隻會得寸進尺。
“翻臉不認人,忘記昨日是誰照顧你了?沒良心的。”薊舟摸了一把他的蛇頭,把他摸得身子一歪。
看在他照顧自己的面子上,青蛇忍住了揍人的沖動,“除了這個,不太過分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薊舟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之前他之所以把青蛇氣走,是怕招惹上麻煩,但現在看來,青蛇真正的實力深不可測,能把鬼嬰打得毫無反手之力,他的修為絕對在元嬰期之上。
如今他剛好失憶了,腦子不太聰明,忒好忽悠,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哪裡還能輕易找到元嬰期的高手做貼身保镖?
更何況,這蛇還傻乎乎任自己提條件。
薊舟故意沒給他準話:“我還沒想好,你這段時間不如就先待在我的身邊,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青蛇自知理虧,沒怎麼掙紮就答應了。
保镖+1。
……
薊舟說話算話,按照約定帶青蛇來看堂裡的大夫。
到了大夫門口,他突發奇想,看着腳邊的青蛇問道:“小青,你一條蛇,是不是該去看獸醫。”
青蛇怒視着他,轉眼間變作了人形。
“逗你玩的。”薊舟成功把人逗炸毛,笑着推開門,“徐管事,來活了!”
忘川堂徐管事多才多藝,不僅擅長算賬管事,還精通醫術。
他是忘川堂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傳說他曾經是著名醫修門派的天才,前途無量。後來弟弟一家被某世家弟子謀害,他直接把那弟子毒死了,被全大陸通緝。
他在無盡的追殺中修為盡失,陰差陽錯被蕭堂主救下,隐姓埋名成了忘川堂的萬能管事,回歸凡人生活,結婚生子。
之前一起哭喪的徐庚就是他的兒子,但并沒有繼承他的衣缽,而是從事哭喪行業,隻是個普通凡人。
薊舟還曾擔心自己的身份是個麻煩,但昨日和蕭則閑聊時,偶然得知了徐管事的經曆,心裡的石頭瞬間落地了。
忘川堂似乎有什麼收集通緝犯的癖好,除了徐管事外還“窩藏”了許多世俗意義上的危險人物,他一個逃婚的混入其中絲毫不起眼。
徐管事頭發灰白,身姿闆正,是個精神矍铄的小老頭,此時正眯着眼擦拭收藏的古董。
“徐管事,我帶了一個人來看病。”薊舟按住青蛇的肩膀,讓他乖乖坐在凳子上。
徐管事放下花瓶,看到青蛇後雙眼一亮:“嚯!好俊的年輕人!”
他将手指搭在青蛇的手腕,神色逐漸變得凝重,“你的脈象真是奇怪。”
青蛇還沒來得及開口,薊舟就問道:“怎麼說?”
徐管事搖頭歎息:“這位小公子的脈象起初十分強勁,但随着時間流逝逐漸變得虛弱。這變化微不可見,三五年内性命無礙,但時間一長,拖到後面神仙難救啊……”
薊舟眉心微蹙:“可有治療的方法?”
徐管事撚撚胡須:“此乃中毒之兆,老夫對用毒一事還算擅長,但實在看不出具體是什麼毒,隻知道是種慢性毒藥。”
“為今之計就隻能讓他少動用靈力,隻要一用靈力,毒都會趁機進入他的筋脈之中,漸漸吞噬他的修為,然後是他的血肉……”
“我知曉了。”薊舟又道,“他失憶了,身上也有外傷。”
“小青,變成原型給徐管事看看。”
事關自己的身體,青蛇很聽話,順從地變成一條小蛇。
徐管事仔細打量着小青蛇的傷口,上手摸了摸:“失憶了?”
小青悶聲悶氣地道:“嗯。”
薊舟補充道:“他隻有十六歲前的記憶。”
徐管事忽然驚呼道:“他這傷口……怎麼像是雷劈的?”
薊舟愕然:“雷?”
什麼雷能把青蛇劈得皮開肉綻?
他很快反應過來:“是雷劫?他渡劫失敗被劈成這樣?”
徐管事搖搖頭,指着青蛇頭上的傷痕:“不,他行動如常,應該成功了。你看這道傷,或許就是這道雷把他劈失憶了。”
最後徐管事給出結論,讓他們順其自然,等着記憶慢慢恢複。
青蛇全程隻說了一個字,其他的問題全讓薊舟回答了。
他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知道薊舟這樣完全是為了照顧自己,于是不自在道:“謝謝。”
薊舟道:“不用謝,倒是你,以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