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門口出現了一道颀長身影:“周公子在嗎?”
薊舟連忙起身招呼:“原來是梅道長,周某有失遠迎,快坐快坐。”
梅有容坐到旁邊,薊舟問:“道長今日來找周某,是有什麼事?”
梅有容臉色凝重:“這幾日我一直在追獵鬼嬰,但他藏得隐蔽,我每次都铩羽而歸。”
“周公子說過他曾襲擊過你,應當是把你當成了目标,我此次來,就是想請你幫忙引他出來 。”
薊舟十分意外:“讓我當誘餌?”
一個兩個都覺得鬼嬰盯上了他,難道他看起來很像什麼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嗎?
梅有容保證道:“我會盡全力保護周公子,但你若是擔心安全問題,不答應也無妨。”
薊舟沉思一會兒,答道:“可以,我答應。”
梅有容拱手:“周公子大義。”
他來去匆匆,得了準話後很快告辭。
青蛇一口吞下排骨,含糊不清地問:“你為什麼要答應他?”
薊舟寵溺地看着他,一塊接一塊給他夾排骨:“小青,這都是人脈啊,日後大有用處。”
青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着碗裡堆尖的排骨,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薊舟筷子一放,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了,去洗碗。”
青蛇抗議:“我隻吃了一口!”
薊舟笑着摸摸他的頭:“小青可以繼續吃啊,還有很多呢,吃完記得洗碗。”
青蛇為了不吃虧,埋頭苦吃,把湯都喝了個精光。
吃完,他變成人形,将兩人的碗壘到一起,拿到水邊熟練地清洗。
“小青真能幹,”薊舟哈欠連天,拍拍他的肩,“慢慢洗,我要去午睡了。”
青蛇一肚子官司,任勞任怨地搓洗碗筷。
洗着洗着,他突然意識到不對。
這個人為什麼偏偏叫他一起吃飯,是不是自己懶得洗碗,想騙他洗?
……
醉仙樓附近偏僻的巷子拐角處,偶爾有幾個零星的行人路過。
薊舟站在屋檐下,問道:“你說你懷孕了?”
他面前有個青衣女子,身高比他高一截。
薊舟用折扇挑起女子的下巴,聲音輕佻:“抱歉,我們隻是露水情緣,我不能負責。”
女子渾身發顫,忍無可忍地一拳揍過去。
薊舟吃痛,忙用折扇招架住她的攻擊,壓低聲音道:“停停停,小青輕點,不要真把我打壞了。”
隻見女子的長相分明和青蛇一模一樣,隻是五官比他更加柔美,身材也更加婀娜。
青蛇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讓我幫的忙?”
薊舟鼓勵道:“小青保持這個表情,很憤怒,非常到位。”
“你!”欺蛇太甚!
“别動,他說不定在看呢。”薊舟安撫他。
薊舟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他的腹部:“聽話,明天就打掉。”
他的指腹擦過青蛇的嘴角,輕聲威脅:“你也不想自己的名聲毀于一旦吧。”
青蛇的肩膀止不住地發抖,顯然氣到了極緻。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薊舟怕他暴露,把他的頭按下來,嘴唇湊上去。
從後面看,像是在輕吻他的眼角。
暗中觀察的鬼嬰恨恨地呸了一口:“賤人!終于讓我逮到他的把柄了!”
女聲漠然道:“哦。那又怎樣?”
“娘子,我果然沒有看走眼!”
“這賤男人平日裡裝作引渡良鬼的好人,私底下卻肆意玩弄女子的感情,我最看不慣這種渣滓了!”
“今天破蛇和狗修士都不在,他插翅難飛!膽敢戲弄我們這麼多次,我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鬼嬰悄無聲息地潛行,靠近兩人,單手成爪朝着薊舟抓去。
忽然,青衣女子轉過頭,腦袋變成一個碩大的蛇頭,豎瞳惡狠狠地望過來。
旁邊一個臃腫的大媽扯掉衣服,露出梅有容那張正氣凜然的臉,“惡鬼,你今日插翅難飛!”
鬼嬰猛地刹住腳步,拔腿就跑。
他吓得魂飛魄散,直接破口大罵:“我操你們十八代祖宗!一個兩個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