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峙兩人:“好。”
“你們這棟單元樓裡最近有沒有外地人搬進來。”
“有的有的。”
“知道是哪一戶嗎?”
……
“姓名?”
“陳國華。”
“年齡?”
“四十三。”
……
就這樣,一個下午的功夫,連峙兩人跟着楊毅然把整個老城區跑了個遍。
楊毅然擡起手表看了看:“沈哥,連哥,已經五點多了,你們都累了吧,我們找戶人家借碗水喝,然後就回去吧?”
聽見這話,一旁正坐在屋檐下納涼的老嬸子當即招呼道:“幾位公安同志,去我家喝吧,我家就在附近。”
楊毅然:“麻煩嬸子了。”
“不麻煩。”
老嬸子帶着他們往她家走去:“你們才是真的辛苦。”
回到家,老嬸子先去廚房拿了三個碗,然後拎出來一壺涼白開,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碗。
但是剛一把水送到嘴邊,沈建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楊毅然随後也把手裡的碗送到鼻子底下:“這水怎麼有一股怪味?”
老嬸子:“怪味?”
“哦,是鐵鏽味。”
她說:“沒辦法,我們這裡是老城區,水管都用了二十多年了,早就生鏽了。”
“不過之前的味道确實沒有這麼大,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天天下雨,水庫裡的水的水質也變差了吧。”
“但是你們放心,這水我們也天天喝,而且還燒開過,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聽見這話,楊毅然也就沒有再多想,他再次端起碗,送到了嘴邊。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連峙的聲音如雷霆般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别喝。”
沈建設也說道:“這水裡恐怕不隻是單純的鐵鏽味。”
楊毅然:“啊?”
老嬸子也有點懵。
十五分鐘後,一個中年男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幾位公安同志好,讓你們久等了。”
沈建設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劉主任,麻煩你跑一趟了。”
附近這一片都是塑料廠的家屬房,現在也還是歸塑料廠管。
這位劉主任就是塑料廠後勤科的主任。
劉主任随後就把腰上挂着的一大把鑰匙取了下來,找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終于找出了一把鑰匙。
“應該就是這個了。”
然後他就帶着他們向三棟走去。
劉主任:“三棟的地勢最高,所以修建家屬房的時候,我們特地把附近幾棟的蓄水池都建在了三棟的樓頂上。”
“因為以前總是有小孩跑頂樓上去玩,我們怕出事,就給頂樓加了一道鐵門。”
劉主任抓起鐵門上的鎖,把鑰匙插了進去,他試着擰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在手指都快被鑰匙壓青之前,擰開了門鎖。
“好了。”
老嬸子住在五棟,所以他們就直奔五棟的蓄水池而去。
還沒靠近,他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劉主任心裡頓時就是一個咯噔。
但他心存僥幸:“難道是有老鼠死在蓄水池裡了?”
蓄水池上蓋着一大堆塑料布,上面還壓着幾塊木闆。
在劉主任和老嬸子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就把木闆和塑料布清理的差不多了。
而下面的臭味也在衆人的意料之外,又在衆人的意料之中的越來越濃郁。
最後,劉主任站在蓄水池上,顫抖着右手,掀開了最後一層塑料布的一角。
下一秒。
劉主任:“嘔。”
連峙第一時間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将他拉下了蓄水池,這才沒有讓他直接栽進蓄水池裡。
而後沈建設直接上前一步,将剩下的那一層塑料布掀開了。
入眼的是一具漂浮在水面上,已經腫的快要看不出面部輪廓的屍體,同時,對方裸露在外的手掌和腳掌,也和他的面部一樣,高度腐化,而且長出了白色的蛆蟲。
最主要的是,屍體的眼睛還瞪得老大。
連峙的喉結也忍不住上下滾了滾:“叫人。”
楊毅然這才反應過來,一邊捂着嘴,一邊向樓下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