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幺何止怕維裡克,他如今見到這個帥哥甚至覺得驚悚。
這還是他十幾年人生中,除了怕高怕鬼,第一次怕帥哥!!
沐幺又慘兮兮的叫了一聲,突然想起羅德讓他不能吵到這位殿下,才嗷出聲又立馬止住嘴,砸吧砸吧嘴不敢再叫。
說什麼精神圖景受不能再破壞,沐幺聽不懂,他隻知道不能吵,作為一隻不能說話隻能靠短暫嗷叫輸出的兔狲,此刻是連叫喚也不能了,沐幺覺得悲涼。
爪子懸在空中稍顯尴尬,沐幺猶豫半天,小心翼翼把肥爪收回來,端端正正并攏另隻爪一起踩尾巴。
這個叫維裡克的男人不走,他就隻能幹巴巴的望着,愈發渾身不自在。
沐幺心累,他好想逃……
其實維裡克不過在此停留一分鐘不到,他觀察兔狲的表現,這隻兔狲怕他卻不敢跑,縮頭縮腦叫兩聲又止住了,反應實在有趣,難不成羅德的話它真聽進去了?
想想覺得可笑,不過是一隻動物而已。
維裡克的手環接收到訊息,他起身,俯視兔狲一眼,轉身慢步離開。
軍靴踩在地闆上發出的聲音漸漸遠離,直到沐幺聽不見,他才敢從門後探出頭。
沒人了,屋子裡打掃衛生的人也都消失不見,外面那群人都已經離開。
就是現在!
沐幺精神振奮重振旗鼓,拖着那條肥碩的大尾巴繞出大門,他深吸一口外面清新無比的空氣。
嘿嘿!他自由了!
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貼牆快速的移動,雖然底盤低了點,但畢竟有四隻腿,跑起來總不能慢,如今的沐幺已經能靈活的使用四隻爪子跑路,與剛開始那會兒走兩步絆一腳截然不同,他興奮又激動的跑,雖對這裡的地形毫不知情,但他堅信貼着牆走總能找到一扇通往外面的門。
于是沐幺從中午一直跑到太陽落山。
他精疲力盡的趴在地上變成一塊貓餅,絲毫不見那扇逃出生天的門。
天殺的,門究竟在哪呀!
持續的奔跑導緻的後果是,他現在又餓了。
沐幺被自己如今的貪吃程度狠狠的背刺,在他饑餓難耐之時嗅到一絲烤肉的香氣,他竟驚人的放下逃跑的念頭,邊咽口水邊尋着味兒往建築内走。
腦子裡現在有兩個聲音,小惡魔說吃完這頓再跑也不遲,小天使說趕緊跑,再不跑小命不保!很顯然,小惡魔毫無懸念的戰勝了小天使,沐幺餓慘了。
這個院子太大,沐幺跑了一下午都沒跑出去,他目前所在的地方建築與之前那位殿下住的地方稍有不同,沒那麼宏偉,看着依舊很高大上。
沐幺穿行在廊道外,天已經黑下來,看着不遠處屋内有燈光,靠近了聽見好幾聲大笑,看樣子屋裡的人不少。
他下意識放輕腳步,蹑手蹑腳,擡起爪子一步一頓往前走。
沐幺很小心,他的動靜再小也逃不過哨兵的感官,堂内正用夾子翻烤肉的傑安斯頓了頓,扭頭看向窗外:“我們溜這麼遠來打牙祭,總不能這都能被隊長逮到吧?”
與朋友們談笑風生的羅德聞言一愣,擰起眉頭安靜須臾:“朋友,維裡克的腳步要能變得這麼輕,我倒立洗頭給你看。”
“你說的有道理。”傑安斯聳肩:“我猜應該是隊長的獵犬,那大狗總能尋着肉味找來。”
“到時候分它一些肉就行了。”羅德笑了笑,扭頭繼續與旁邊的哨兵說話:“我們剛才聊到哪裡了?哦對,你問我小艾斯的情況,兄弟,說實話,你自己的精神體不也很狼狽?可别指望我的小老虎能好到哪裡去,該死,它現在慘極了,我去精神圖景裡看着都覺得心疼!”
接他話的哨兵叫做法瑞文,與黑發茂密的羅德不同,這是一個寸頭小子,他聽了羅德的話連聲歎息:“誰不是呢?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不過說起來,隊長恐怕比我們還不容樂觀。”
他的話讓現場聊天的哨兵們一陣沉默,不知道是誰先歎息,羅德往後躺進卡座,閉眼:“維裡克太需要疏導治療了,是實話,我真的害怕殿下出事。”
“……我們那場戰役遇到的爆炸,一定是被暗算的,隊長的情況本來就不好,他在我們面前總是那麼淡定,天呐,要是他哪天——”
“好了法瑞文!”羅德叫住情緒激動的哨兵,睜開眼睛望着虛空:“不會有那一天的,我們祈禱維裡克能好起來,一定不會有那一天。”
室内再次陷入安靜,唯有烤肉發出的呲呲聲,聽得這群哨兵們有些不勝其煩。
“究竟是誰提出要吃烤肉?”羅德抓了一把頭發:“以前怎麼沒覺得這玩意發出的動靜這麼煩人?它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自己烤好嗎?”
“瘋了吧哥們兒,你這話不亞于問魚身上為什麼要長刺!”傑安斯給肉翻面,吆喝一衆陷入情緒低迷的哨兵:“别踏馬消沉!給我過來吃肉,我烤了很久。”
傑安斯的話讓大家成功轉移了注意力,大家端着碗圍坐過來,又聊起了當下的時政與戰局,将剛才那個話題掩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