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答得太急太快,反而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修澤反應過來:“……”
陸珩:“……嗯。”
見陸珩點頭,修澤反而更氣了。
他也是突然意識過來,夢境中的他與現在外表一模一樣,所以不管怎麼都是隐瞞不過去的……
看左護法的表情,分明也沒有相信他剛才的話,卻還假裝信了。
陸珩察覺到修澤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愈發危險,心念一動,主動為他找補,聲音略帶遺憾:“原來不是尊主,屬下想起那上古神獸的模樣與尊主看着相似,現在看來,或許是尊主的同族?”
孰料,修澤卻破罐子破摔,直言:“左護法與本尊進的是同一個夢境。”
陸珩一愣:“尊主的意思是……”
修澤冷哼一聲:“你見到的上古神獸就是本尊。”
突如其來的坦白,着實讓陸珩頓了頓。
片刻後,微微垂了眸,低聲道:“屬下在夢境中對尊主多有冒犯,還望尊主見諒。”
聽他提及此事,修澤蓦地回想起夢境結束時的那一幕,耳朵忽地顫了顫,道:“本尊不曾提起此事,就是不打算與你計較了。”
陸珩聞言,臉上帶了笑:“多謝尊主寬宏大量。”
随後,語氣感慨道:“屬下也是萬萬沒想到,尊主居然是傳聞中的上古神獸,現如今回想夢境中所見,尊主當真是威武不凡。”
說着的同時,目光落在修澤身上,看到他表面冷靜,隻微微颔首:“左護法過譽了。”
而身後的尾巴,卻是在毛毯上來回掃了幾下,足見其心中雀躍。
陸珩唇角微勾,又抛出了一個問題:“隻是不知,尊主的神獸名号是什麼,屬下可有榮幸知曉?”
尾巴倏地頓住了,看着有些僵硬。
陸珩笑意加深:“尊主該不會就是玄嘯雲獸吧?”
話音剛落,就見修澤全身都僵了一下,良久後,才問了句:“左護法何時知道的?”
陸珩沉吟了下,回道:“之前隻是有些猜測,并不确認。”
修澤的情緒也緩和了過來,微擡下巴綠瞳傲視陸珩:“不錯,本尊的真身就是傳聞中的玄嘯雲獸,左護法的血脈是本尊的伴生魔植,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此時的修澤完全忘了他曾經說過的一些話。
因為擡着下巴,修澤的頸部露出更多,那處的毛發看起來比别處更細軟一些。
陸珩忽而擡手按在床榻邊緣,眼睛卻是一直看着修澤,溫聲問:“那麼,尊主可會想将屬下生吞活剝……”
最後四個字說得緩慢,眼神也是含了些戲谑。
修澤聞言,猛然想起他之前恐吓陸珩的話,整個人不禁又僵住,片刻之後,幽幽然的目光落在陸珩身上,帶着寒意。
陸珩神情自若,任他打量。
修澤收回目光,輕哼了聲:“左護法若不想被本尊生吞活剝吃了,不妨多準備些其他的來滿足本尊的胃口。”
其他的,即陸珩親手烹制的小魚幹。
陸珩不禁輕笑了下,随後在修澤怒視的眼神下收斂表情,正色颔首道:“是,屬下一定謹記。”
說着,不知不覺中,放在床榻邊緣的那隻手已經悄然挪至毛毯旁邊。
觸及毛毯時,修澤立即察覺,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隻手,又看了看陸珩:“左護法想做什麼?”
陸珩被當場發現,也是不慌,反而更光明正大地将手放在了與修澤最近的位置,同時解釋道:“見到尊主的本體後,屬下總覺得莫名親近,不知是否是血脈的緣故?”
修澤本想否認,忽而想到一事沉思了片刻,道:“你的血脈濃度,本尊要重新檢測一下。”
陸珩聞言,微微颔首,直接劃破手指放出一滴精血出來。
而修澤也擡起一隻手,虛空扒拉了一下,掉出個玉白的羅盤。
精血被引入羅盤中,燃燒起來,羅盤指針瘋狂轉動,最終停留在了“伍”上面。
“果真升高了,但是血脈濃度為伍,應當也不會有如此深的影響……”修澤眼神露出疑惑。
滿心疑惑之下,倒是忘了陸珩的手還放在他旁邊。
陸珩的手指十分膽大地動了動,終于觸碰到幾根略長的毛發,軟軟癢癢的觸感掃過指尖。
他微微笑着,回道:“或許是屬下的意志太不堅定,更容易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