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過幾個小時,謝宴川卻一直沒回來。
九點多時,鄒平看着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許陶,請他先過去用晚餐。
許陶擡手揉了揉了倦怠的眼睛,因為久沒開口的聲音帶着些許倦啞:“沒關系,再等等謝上将好了。”
許陶沒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真的把自己當做這裡的主人。
既然是客人,沒有第一天來就不先拜訪主人而擅自吃飯的道理。
“許先生,現在已經很晚這的話,都會在外面吃過了,您不用再等他,請先吃飯吧。”鄒平勸道。
許陶想了一會兒,還是點頭道:“好,那我先吃飯吧。”
他對謝宴川一無所知,既然這樣,最好不對任何事情擅作主張,聽鄒平的好了。
這位管家在許陶看來,對謝宴川很了解也很忠心。
行動間肯定不敢惹謝宴川生氣。
許陶吃完飯後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謝宴川竟然還是沒有回來。
不過謝宴川身在這個位子上肯定很忙,而且聯盟夜生活豐富,不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而吃完飯後,許陶看向鄒平,問道:“我可不可以先上樓?”
“當然可以!您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隻是一個管家,您這樣問我太折煞我了。”鄒平簡直被許陶這麼禮貌認真詢問的話吓了一跳。
他覺得可能是下午的時候,醫療艙的事讓許陶不滿了。
許陶機械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在鄒平看來并不是真情實感的笑:“等上将回來,請你再通知我一聲。”
“好的,許先生。”鄒平欠身颔首道。
許陶點頭“嗯”了一聲後便擡步走上樓。
許陶回到房間半躺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随後從旁邊的小書架上拿了一本他帶過來的紙質書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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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多,謝宴川從外面回來,鄒平立即迎上去,接過他邊走邊脫下的軍裝外套。
“先生,您吃過晚飯了嗎?沒有的話我讓人去熱熱飯菜。”鄒平一隻手拿着他的軍帽,一隻手拿着他的外套,同時問道。
“吃營養劑了。”謝宴川淡淡道。
他擡起眼皮環顧了一周,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調:“人呢?”
“許先生在樓上,我現在去叫他下來?”鄒平将他的衣服和帽子拿給傭人,讓傭人拿走清洗。
“直接讓他去我房間。”謝宴川道。
鄒平:“好的。”
鄒平敲了敲門,房門很快從裡面打開。
屋外過分明亮的的燈光讓許陶不适應地眯了眯眼,他看着鄒平問道:“謝上将回來了?”
“是的,許先生,謝先生讓您去他房間。”鄒平道。
一面觑着許陶的神色,想要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但許陶沒什麼反應,眼皮擡都沒擡一下,慢悠悠地“哦”了一聲,便反身關上房門。
走到隔壁的房間前,許陶敲了一下門。
房門并沒有關嚴實,留着一道不大不小的縫,暖黃的燈光傾瀉而出。
一道悶悶的、含糊不清的聲音傳出來,讓他進去。
許陶打開門,擡腳邁進門内,視線緩慢地從右遊移至左,沒有看到人,浴室内則傳出細微的水聲。
許陶走到一張扶手椅前坐在,靜靜等待浴室内的人洗完澡。
許陶支着手,百無聊賴地盯着鋪在房間内的地毯看。
純色的羊毛地毯越看越沒趣,但他也沒有也轉一下眼珠。
直到一聲開門聲響起,他才擡起眼睛,看向從浴室走出的人。
謝宴川有着一張五官深邃的臉,立體的眉弓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眼,此刻同樣打量着許陶。
陳節骁送過來的報告,謝宴川隻是随手翻了翻,他唯一看過許陶的照片,是他一張在大學時候的證件照。
照片上的許陶打了一條領帶,外面穿着學生制服,眼眸微微擡起看着鏡頭,眼角仍有些往垂着。
眼神甯靜、平緩,沒有一點波動。
看起來不是一個陽光、活潑的人。
而許陶現實中看起來也确實如此,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的膚色都白得像紙,豐潤的嘴唇隻着着淡淡的顔色。
寬大的白色T恤下是清瘦修長的身形,謝宴川看着他纖細的手腕,覺得自己能将之一把擰斷。
相較于謝宴川隻看過許陶一張照片,許陶對謝宴川的樣貌倒是更為熟悉,畢竟謝宴川是星網頭條和聯盟新聞的常客。
謝宴川真人和照片、視頻裡相差不大,隻是沒有平時新聞中的嚴肅、闆正。
吹得半幹的頭發随意往後捋了捋,幾根發絲淩亂地垂落。
很是散漫不羁。
他對許陶點了一下頭:“要喝點酒嗎?”
許陶搖搖頭:“不用了。”
“什麼時候到的?”謝宴川走到一面立櫃前,拿出一瓶酒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
“今天下午。”許陶道。
謝宴川“唔”了一聲:“挺快的。”
喝完半杯酒,謝宴川轉頭看向許陶:“你想先進行精神撫慰,還是先上床?”
“精神撫慰吧。”許陶道。
實際上精神撫慰并不是一定得伴随着性關系,隻是身體的碰觸、接近對精神海的撫慰效果更好,而且是超出幾倍的好。
謝宴川不置可否,他坐到床邊:“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