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燼沉吟:“感覺?”他微笑着補充,“千手君身上有一種生機勃勃的、很茂盛的感覺,但是又很沉穩,像一片森林。”
他不是在亂說,經曆過那麼多事情之後,他依舊喜歡好看的、美麗的容顔與靈魂,而千手扉間也的确給了他這種感覺,是讓他偏愛的、與森林相似的氣息。
就像他的信息素一樣。美麗的、生機勃勃的……森林。
最重要的——“而且千手君的臉也的确很好看。”
從來沒有被這樣誇獎、描述過的千手扉間遲疑一下:“謝謝誇獎……?”他頓了頓,又道“大概是因為,我是個千手?”
“森之千手麼?”焚燼想起了這句話。
“嗯。”千手扉間不覺得千秋燼知道這個名号有什麼不對,畢竟千手和宇智波是忍者的兩大頂流,貴族常要雇傭忍者,了解情況也不稀奇。“我們千手的确有這樣稱呼。”
但焚燼的身份設定和千手扉間對他的認知一直有着微妙的錯位——他其實是從曆史書裡知道這個名号的。
實際上,在焚燼當忍者的那個時候,千手基本上已經死完了,是真·隻能在曆史書裡看到。
千手的忍術與血脈随着一代代的傳承散落在整個木葉村之中,而僅剩的千手綱手姬因為種種原因流離在村子外,也許再也沒有後人。
千手柱間無疑是個強大果決的人,他為了和平的到來不惜把自己的家族當作木葉的祭品,那個村子汲取着千手家的血肉成長,而在千手的血脈将絕時,它的食物便變成了宇智波。
為了木葉,千手柱間獻祭了千手,而宇智波鼬獻祭了宇智波。
那個村子到底是有着什麼樣的魅力,才讓他們如此前仆後繼、為了一個生于血肉長于血肉的怪物如此付出?
焚燼不知道答案,但他早就過了那個非要尋求一個答案的年紀。
有些事情沒有答案。
青年垂首笑了笑,又偏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在千手扉間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從旁邊的書堆裡抽出一本花譜遞到忍者面前:“來,随手翻一頁。”
“?”千手扉間感覺自己在千秋燼面前無時不刻不在困惑,但還是聽話地憑感覺把書翻開——動作很小心,畢竟書籍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焚燼看着書頁上的圖案愣了愣:“紫陽花……白色。”
“是有什麼寓意嗎?”千手扉間不自覺開口。
“嗯……希望,寓意不錯。”焚燼說着,又從旁邊的書堆裡找到一本極厚的書——抽,沒抽出來。
千手扉間:……
看看書,看看人,看看書,再看看人。
焚燼:“……看我幹嘛?”書卡住了又不是我的問題,難道還是我力氣小所以拿不動麼?
千手扉間沒說話,他反應極快地上前把那本書抽出來遞到仿佛惱羞成怒的小少爺手上,在松手之前還特意頓了一下,生怕小少爺拿不住。
察覺到千手扉間的意圖,焚燼接住那本書,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直把千手扉間看的背後發毛才低下頭翻書——他像是很熟練的樣子,很快就翻到了自己想要的那頁,并從裡面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精緻的、紫陽花形狀的書簽,金屬材質讓它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的華彩,異常奪人眼球。
“唔,本來是想送給一位兄長的,不過現在也不太可能了。”小少爺的聲音裡帶着笑意,千手扉間卻不覺得他是真的在開心,“所以就送給你吧,希望不要在意這是份沒能送出去的禮物。”
雖然精緻又很用心的樣子,但其實也算不上什麼特别珍貴的東西,想要送的對象顯然是極為親近的人。
現在卻送不出去了。
書簽撚在青年素白的指尖熠熠生輝,卻有一角違和地沾着污漬鏽蝕——千手扉間以他忍者的敏銳發現那是血迹,突然便有些出神。
他知道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各種各樣的陰錯陽差,卻又微妙地覺得哪樣的事情本不該發生在嬌貴的小少爺身上。
見他遲遲沒有伸手,焚燼這下真的笑了:“如果你不想要的話,可以替我轉送給你的兄長?——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不會遇到和我一樣的情況吧。”
起碼不會直接被鲨——而且這個書簽要是送到千手柱間手裡,也的确算得上是奇妙的緣分了。
曾經想要送給宇智波鼬的禮物,最後沒能送出去。
焚燼說着将書簽放下,把那本書搭回旁邊的書堆(用了兩隻手):“順便,我對你們千手家的草藥很感興趣,剛好找他買一點?”
“不,謝謝您的禮物。”千手扉間果斷收下這份特殊的禮物。“想要購買草藥可以直接找我,我也負責這方面的事務。”
準确地說族裡的事情就沒有他不負責的,千秋燼去找他大哥不如直接找他——起碼不會因為和他大哥的溝通而産生一些奇妙的結果。
某些方面經驗過于豐富的千手扉間這樣想着,把那枚精緻而脆弱的金屬書簽收到了自己的忍具包裡。
陽光下,花和兵刃一起閃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