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石井先生沒有準時給你打生活費,所以你就殺了他?”
“他活該!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沒有及時彙錢,我怎麼可能還不上這個月分期貸.款而被貸.款公司整天騷擾威脅!”
“僅僅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就害死了唯一一個真心對你好的弟弟,像你這樣的人,步美...步美最讨厭你了!”
沢田綱吉醒過來的時候,他所在的房間裡正在上演一場小學生與中年男人的争執,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頭頂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啊..疼疼疼。”沢田綱吉彎下腰雙手捂着散發着疼痛的部位,這時才發現他是坐在一把帶着靠背木制椅子上的。
“這位警察先生醒了!”
站在沢田綱吉身邊的吉田步美最先發現他睜開了眼睛,小姑娘的語氣中帶着哭腔,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的樣子。沢田綱吉擡起頭看過去,小姑娘的身邊站着一個正在安慰着她的同齡男孩,臉上些許雀斑,眼中的擔憂看得出兩人關系一定很好。
“我沒事。”沢田綱吉下意識說出這三個字來安撫吉田步美的情緒,一平和風太都可以算得上是他帶大的,關于怎麼應對小孩子,也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
得到了能夠讓人安心回答的吉田步美轉過身,繼續與那個男人對峙。
是個溫柔又很勇敢的小姑娘呢。
沢田綱吉站起身想着,明明隻是個小孩子,卻有勇氣和一個殺人兇手正面對峙,如果他七歲時看到這樣的場景,大概率是會哭着喊媽媽吧。
沒錯,殺人兇手。
沢田綱吉目前所在的這個房間裡,氣氛有些詭異。他環顧周圍,得出這是一間書房的結論。
兩個書櫃距離天花闆僅留下微弱的距離,放置在書房進門之後的兩邊,看起來起碼有幾千本書籍。
靠窗處的書桌上趴着一個已經失去了生命迹象的男人,雙手垂在身側,桌面上的東西有些雜亂,男人腳邊還殘留着玻璃杯的碎片,倒像是臨死之前痛苦掙紮過的痕迹。
“不管什麼理由,都不是你拿來傷害别人的借口。”工藤新一打破吉田步美和兇手之間無聲的對峙,說道:“因為你的右腿截肢不能出去賺錢,石井先生這些年一直拼命打工兼職來給你貼補,你究竟還在不滿什麼?”
“哈——,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殺人兇手拄着拐杖艱難來到屍體旁邊,陰毒目光落在這個已經沒有呼吸的男人身上。“你們以為他是真心對我好嗎?真是可笑啊,這個家夥不過是在同情我,可憐我。你們沒有看到他每次來給我送錢時候的眼神,那種像是在看蝼蟻、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
兇手轉過頭,盯着站在最前方的工藤新一繼續說道:“我早就已經受夠他那種高高在上的醜惡嘴臉了。”
“......”
大概是因為很少聽到把忘恩負義說的這樣扭曲的人,兇手的一頓輸出讓房間裡的幾個人愣住了。
“殺了人就是犯罪,有什麼話,還是去警視廳說吧。”目暮警官右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指揮着今天跟着他出來的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兩人把兇手拷起來,帶上了警車先行回去警視廳。
“今天的案子,還是要多謝工藤老弟了。”目暮警官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要不是工藤老弟放學路上恰好路過,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就破案。”
工藤新一撿起在尋找證據時放在角落裡的黑色單肩包,随手甩在肩膀上,笑道:“目暮警官不用這麼客氣,我可是個偵探,遇到案子也沒有辦法置之不理,不過你們幾個——”
工藤新一話音一轉,彎腰注視着縮在一起的三個小孩子:“小朋友既然已經放學了,就要早點回家,放學這麼久了還在外面逗留可是很危險的,而且你們的父母也會很擔心。”
“知...知道了。”
“好了工藤老弟,我讓人先送他們回家,後續的工作交給我們就行了。”目暮警官眯了眯眼睛,有些無奈地看向沢田綱吉,說出口的話卻是對工藤新一說的:“沢田他剛才被手機砸到了頭,看起來還不是很清醒,我記得前兩天沢田他交來的資料上顯示,他就住在你家對面,那就麻煩工藤老弟把他送回家了。”
“沢田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被砸暈過去,不知道案件的事情經過,所以這次的報告就先讓高木去寫,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
沢田·不是很清醒·綱吉: “......謝謝目暮警官。”
“嗯?”工藤新一看了一眼這個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的警察,新奇道:“原來前段時間在我家對面搬家的那個人就是沢田警官啊。”
隻是可惜當時在搬東西的都是搬家公司的員工,他并沒有看到那棟房子的主人。
“放心吧目暮警官,我會把沢田警官安全送到家的。”
——
揮别目暮十三,沢田綱吉跟在工藤新一身後,這個時候的他才有時間來捋清剛才發生身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剛才的那些人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幻術?還是說...直到現在還有其他家族的人不死心想要殺了他?
不對。
沢田綱吉皺了皺眉,他并沒有察覺到霧屬性火焰的存在,況且從他繼承彭格列後,裡世界進行了一場長達五年的清洗,也正是那些年的清洗,才換來了現在可以說的上是平靜的生活。
彭格列顯然已經成為了裡世界最頂尖的存在,并且有着加百羅涅、傑索家族等強勢盟友,雖然說根本就不在意彭格列的地位,但是...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拼着性命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啊。
夢境?不太像,眼前發生的事情太過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