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Alpha:等等。我聽說有人搞雙A戀,你不會是喜歡A吧???
陸鳴看到雙A戀幾個字,腦袋裡突然蹦出來上次,池還靠在樓道和他無聲對峙的畫面。
外面雨聲大作,空氣和那天很像,一樣的潮濕。
LM:不會。
感情這種東西,陸鳴從來不信,因為虛無缥缈。
虛無缥缈,就意味着無法掌控。
淅瀝的雨聲中,陸鳴敲響了隔壁的門。
屋裡收拾的聲音停下了,接着池還打開了門。
外面沒開燈,屋内暖黃的光線從打開的一點門縫中傾瀉出來,在地上顯出光明與黑暗的清晰邊界。
陸鳴站在黑暗的一側,問:“需要幫忙嗎?”
池還讓出身位:“不用,就簡單收拾一下,差不多了。”
陸鳴從他讓出來的地方看了一眼屋内,床的地方灰塵已經清理幹淨,旁邊的凳子上擱着等待鋪上去的被褥,房間已經沒有最開始那種灰撲撲的感覺。
沒想到池還的動作這麼快,他隻是回了個消息,事情就快幹完了。
“好,今天打擾了。”
“沒關系,奶奶有人陪着講話還挺開心的。”
既然不需要幫忙,陸鳴便循着自己房間透出來的光線走回去。
“咔嚓——”
池還的房間突然傳出東西斷裂的聲音。
“怎麼了?”陸鳴又走回去。
剛剛關門池還隻是輕輕帶了一下,老化的轉軸關到一半就卡住了,陸鳴朝裡一看,就看到池還站在床上——或者說床裡面。
方才被擦幹淨的木材床闆在中間斷裂,池還正一腳踩在這個裂口中間。
陸鳴走過來,就聽見了酷仔因為驚吓的破口大罵。
這張床是老式的木質床,經年不用,鄉下蟲子又多,木闆基本都有腐蝕。
剛才池還準備鋪床單,一腳踩上去木頭就斷了。
池還撿起一塊木闆,朝上的一面看不出太多問題,轉過來一看木材已經坑坑窪窪。
他揪着剩下的那截長木闆一掰,木材嘩啦就碎了。
池還:“……”
池還:“卧槽。”
這床是不能睡了。
“你沒受傷吧?”陸鳴問。
池還從那個窟窿裡跨出來,撩起褲腿看。幸好他穿的長褲,經過腐蝕的木材也沒那麼鋒利,腿沒受多嚴重的傷,就有幾道小小的血絲。
“還行,沒什麼問題,一會擦點碘酒。”他放下褲腿。
“要不,去我那邊睡?”陸鳴提議。
已經八點半,外婆睡覺都很早,估計早就睡着了。池還現在再進她屋子肯定會把她吵醒,她老人家醒來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似乎除了去陸鳴房間,沒有什麼别的辦法了。
陸鳴不理解池還的猶豫:“反正都是Alpha,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池還擡頭看了他一眼。
阻隔劑的作用已經完全失效了,他能聞到陸鳴身上那股木質香的信息素,和木材腐蝕散發的酸澀味道不一樣,這股味道甘甜又冷冽。
-
池還打掃完一身灰,又進去沖了個澡。
外面,他已經在地上打好了地鋪。
就在剛才,他拒絕了和陸鳴一張床的提議,堅持睡地上。
鄉下信号不穩定,剛才還有三格,現在已經隻剩下一格,幾乎什麼都幹不了。
沒有娛樂方式,兩人早早就熄了燈。
卧室并不大,所以池還就算再想退,也還是僅僅隻離陸鳴的床邊半米。
雨聲淅瀝,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從呼吸聲可以聽出來,他們都沒睡着。
池還是因為空氣中若有若無的信息素讓他有些莫名心煩意亂,靜不下來。
而陸鳴,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可能是檐下的滴雨聲太吵了,嘩啦嘩啦。
雨越下越大,池還感覺被子湧起一股潮意,起初他沒在意,雨天潮濕很正常,可是漸漸的,這股潮意突然有了實質,他感覺到了水的存在。
額頭突然一涼,他從被子中探出手抹了一把,是水。
緊接着,又是一滴。
他坐了起來。
陸鳴聽見動靜,問:“怎麼了?”
“好像漏雨了。”他聽見池還說。
打開燈一看,被子尾端有一片水漬。
屋頂是瓦蓋的,房間裡加了木材襯頂,擡頭看隻能看到木闆,現在房頂的木闆,有幾處都有水洇開的痕迹。一滴水當着兩人的面滴了下來。
兩處滴水的位置,封死了地鋪挪動避讓的可能性。
池還最終還是和陸鳴躺在了一個床上。
滴水的地方被他用兩個塑料盆接住,裡面放了團毛巾,讓這聲音顯得不那麼吵。
兩床被子,一人一床,池還離陸鳴很遠。
房間昏暗,陸鳴轉頭憑感覺看向池還,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信息素。”
安靜一小會,他聽見池還“嗯”了一聲。
又淋雨又洗澡,加上這麼久過去,陸鳴知道早上噴的阻隔劑已經失效了,但直到現在,他都沒聞到過池還的信息素。
陸鳴翻了個身,整個人朝向池還,問:“你的信息素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