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腳,準備去尋季冠灼,卻被文鸢攔下。
文鸢牢牢抓住他的手指,壓低嗓音道:“你去做什麼?難不成你真要去皇上面前替澤明求情?”
“倘若你今日闖入後宮,莫說我和澤明,便是天子近臣,也保不了你。”
魏喑垂頭,神色有些黯然。
微弱的晃動從指尖勾連的地方傳來:“你也别太緊張,雖然朝廷中不乏人才,但像澤明這般聰慧之人還是少見。皇上即便再聽信讒言,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更何況,你也要信他有自保之能。”
反正,文鸢是相信的。
魏喑無聲歎氣。
前面的官員回頭,也想聽聽他和文鸢對均田制一事的看法。
他這才努力調整好臉上神情,謙卑地道:“學生拙見……”
季冠灼一路被提貓似得提着,也不覺哪裡不對。
隻是小心翼翼去看師從烨臉色。
他的确不覺得師從烨會傷害自己。但易感期的alpha,行為通常都是不可控的。
信息素和激素的聯合作用下,他們很難控制自己。
也可能會做出一些平常不會做出的行為。
在現代,靶向信息素可以搞定一切麻煩。
沒有靶向信息素的話,omega的信息素似乎也可以。
他試探着放出更多信息素,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喚醒師從烨的理智。
卻沒想到,師從烨的臉色越發陰沉。
季冠灼頓時滿頭霧水,呼吸聲都輕微許多。
這簡直沒有天理。
他仔細回想分化後接受的培訓。
alpha易感期的确隻能用注射靶向信息素,以及臨時标記這兩種辦法緩解。
但omega提供少量信息素,也可以輔助alpha平息不安與躁動的情緒。
總不能是他分化太晚,腺體功能異常了吧?
之前也沒聽說過類似的新聞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完全放棄掙紮。
不管如何,隻要進行臨時标記,再嚴重的易感期都能平複下來。
而他,并不介意和師從烨維持這樣的關系。
畢竟在分化出現的初期,抑制劑和靶向信息素還沒有被研制出來時,單身的AO通過臨時标記的方式互幫互助,是再正常不過一件事。
更何況,師從烨在他心裡,比他自己都要重要。
師從烨心裡翻湧着滔天殺意。
甜美的木樨香氣幾乎化為實質,唇舌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甜意。
這味道不遺餘力地驅散他身邊的青梅氣味,令他從未如此清醒。
手指卻過于用力地收緊,恨不得屏住呼吸。
想到他先前也是這樣因為太過難受輕信混入宮中的北狄人之言,服用了他們送來的藥物,才會導緻病情加重。
師從烨的臉色陰沉得簡直能滴水。
李公公在後面步履匆匆,卻也跟不上師從烨的腳步。
他緊趕慢趕,就差一步便邁入寝宮時,,寝宮大門卻重重地在他面前摔上。
力道大得幾乎能将門摔碎。
一進寝宮,季冠灼便被丢在龍床之上。
手臂上細碎的傷口和龍床碰觸,使得他“嘶”得倒吸一口冷氣。
想要掙紮爬起,卻又被師從烨按了回去。
師從烨一隻手用力地壓着季冠灼的肩頸,另一隻手将季冠灼的雙手控制在背後。
寬大的手掌将纖細的手腕牢牢地鎖在後腰處,宛如掙不開的銅牆鐵壁。
膝蓋用力壓住雙腿,讓季冠灼再也無法掙紮。
木樨香氣卻越發濃郁,幾乎像是淌着蜜汁的糖罐,讓人恨不得一探究竟。
但他無心去想,隻用鼻尖在季冠灼身上反複嗅聞。
最終停留在季冠灼後頸處那塊特殊的軟肉上。
那是所有氣味的源頭。
季冠灼趴在床上。
挺立的鼻尖幾乎碰觸到軟肉本身,燥熱的呼吸撲在脆弱又敏感的腺體上,連帶着季冠灼渾身也不由騰起一股熱意。
他腦袋迷迷糊糊地想,這是要被臨時标記了?
不愧是他的老祖宗,無師自通的本領也很強。
下一刻,他便聽到師從烨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帶着森然冷意。
“你究竟是誰?考取功名又有什麼目的?”
混沌中,季冠灼隐約生出一個想法。
omega的腺體都在眼前還能忍住?他老祖宗是不是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