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力度。
“你知道你那個弟弟是什麼角色嗎?”
五條粟犯賤——被迫和兩面宿傩簽訂不能透露其身份的束縛讓他很憋屈,但這種微妙的試探他還是可以做的。
彌生抿嘴:“他隻是個小孩。”
五條粟:“小孩?”
彌生:“你到底要說什麼?”
五條粟:“……”
沉默。
五條粟盯着彌生的眼睛,這雙祖母綠的眼睛,總是盛着淡淡的憂愁,像彌生這樣的病美人,似乎這是最好的搭配。
多一分顯呆闆,少一分不夠韻。
五條粟:“你很漂亮。”
彌生:“?”
……是,調戲?
彌生皺眉,自以為兇狠。
“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給你灌藥,燙死你!”
五條粟忍不住勾起嘴角。
好沒威懾力的話。
五條粟:“知道你弟弟今天去幹什麼了嗎?”
彌生動作遲疑。
“……少在我這打聽。”
五條粟得寸進尺:“你根本不知道你弟弟在做什麼吧?我還需要在你這裡打聽他的下落嗎?恐怕你比我還不了解你的好弟弟——”
啧。
好煩。
五條粟在挑撥自己和宿傩的關系嗎。
五條粟對自己的缺德行為沒什麼概念,他隻覺得……
好美。
五條粟看着彌生皺起來的眉毛更加興奮,這樣如玉的美少年是每個貴族都想得到的禁.脔,他簡直懷疑彌生為什麼可以安穩無恙地長這麼大。
五條粟:“不好奇嗎?身為兄長一點威懾力也沒有,宿傩那個小怪物真的有把你放在心上嗎?就像現在,你被我欺負他也不管你。”
彌生生氣:“你到底有完沒完?”
五條粟:“說不定你弟弟也想欺負你呢?他們這種怪物的心思誰能知道,表面是你的好弟弟,心裡說不定都是怎麼扒掉你的衣服,到時候你會是什麼表情?身體這麼白,到時候會整個燒紅嗎?你怎麼知道你的好弟弟想不想把自己放進你的——”
“啪!”
一個巴掌印赫然印在五條粟臉上。
……啧。
五條粟的舌頭頂了頂臉頰。
他又沒說錯。
像彌生這樣的家夥,誰會不好奇他哭着臉頰绯紅的樣子。
“變态!”
彌生被羞恥淹沒。
五條粟沉默,轉過頭看着被氣的連腳趾都蜷縮起來的人。
他笑了,“你的腳也很好看。”
彌生:???
“啪!”
又是一巴掌,現在五條粟兩個臉對稱了。
“……愛喝藥不喝藥,死變态……死變态!”彌生聲音在發抖,他逃似的起身,被五條粟抓住腳踝。
“……松手!”
五條粟:“不給我喂藥?我可是傷員。”
彌生:“……混蛋、變态、瘋子……滾!”
就會這幾個髒字?
彌生抽腳,五條粟的手掌像鐵一樣焊在自己的腳腕,彌生急了,另一隻腳徑直去踩五條粟的手,反而被撓了腳心。
彌生:!!!
……這個家夥到底要幹什麼!?
黑色長發因為彌生彎腰來回的擺動掉在五條粟臉上,五條粟深吸一口氣,終于松開了手。
彌生像兔子一樣彈出房間,木門被摔出一聲撞擊。
五條粟:“……”
……好香。
那家夥。
好香。
門外的彌生。
他一點也不淡定,雖然他向來臉上藏不住事,不淡定根本就是寫在臉上。
腦子有點發懵,臉燙的可以煎雞蛋,彌生呆呆看着遠處夕陽漸沉。
……宿傩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不知道。
應該是有的吧。
自己是宿傩的兄長,宿傩一直以來雖然有些叛逆,但還算聽自己的話。
彌生忍不住回想起五條粟的污言穢語,他不是傻子,聽得出五條粟對宿傩和自己關系的暗示,可是宿傩怎麼可能有那種心思。
自己的弟弟隻會咬人。
隻是愛咬人,不是有那種說法嗎——口欲期?應該是這樣。
心髒,亂跳。
好熱啊,這個天氣未免太讨厭了——夏天就是容易胡思亂想!幹嘛這麼熱啊,都傍晚了,都怪這個夏天,都怪這個夏天!
……夏天什麼時候過去。
彌生呆呆低頭,發絲擦過臉頰。
……宿傩什麼時候回家。
他的兄長被腦子肮髒的大人欺負了,他什麼時候回家啊。
好像是有點沒用,哪有做哥哥的這麼沒本事等弟弟給人撐腰的,但這也沒辦法,弟弟太有本領就會有這種苦惱,彌生悄悄給自己找借口。
屋檐下的紫藤花風鈴随風而動。
“怎麼在這站着,兄長?”
彌生:“……!”
被熟悉的食指抵住額頭,彌生看見兩面宿傩挑起一側眉毛。
“兄長,不要這幅表情。”
兩面宿傩的眼神攻擊性稍弱,但不顯得安全。
“看起來很好欺負。”
看起來,也很想讓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