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宿傩也被扇了。
但是比五條粟打的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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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五條粟的身體終于恢複到一個基本水準,兩面宿傩和五條粟的争端終于從水深火熱變成暗度陳倉,彌生認為這得益于自己教導有方。
不乖的人會被彌生冷暴力。
兩面宿傩不喜歡冷暴力。
五條粟那個瘋子更是。
“天氣是不是快涼爽一些了?”兩面宿傩躺在彌生腿上吃桃子,彌生在給兩面宿傩縫新衣服。
彌生笑起來:“還可能有秋老虎啊,天氣還要熱一段時間吧。”
兩面宿傩:“那你為什麼要給我縫新衣服?”
彌生莫名其妙:“你就幾件衣服,現在家裡寬裕一些,多給你做幾件衣服不好嗎?”
……不是不好。
兩面宿傩沉默。
隻是覺得很奇怪。
每次穿上彌生親手做的衣服,會有種渾身被彌生的香氣包裹的不适應,好像彌生一直抱着自己的脖子在懷裡。
很影響打架。
“其實你可以直接拿女式和服給我改衣服,那種款式更寬松一些。”
彌生停下手裡的動作,“……那你怎麼想呢?”
彌生不是不清楚女式和服給兩面宿傩改衣服會更輕松一些,這個年代,女式和服的花樣比男式也多不出什麼特别的,頂多是顔色更鮮亮一些,别說兩面宿傩,許多家年齡小的男孩也要穿着不合身的女式和服改的衣裳行動。
但是彌生不想。
家裡不算缺錢,自己給人看病的錢雖然不富裕,但也夠生活,改女式和服給兩面宿傩穿更方便,要改的針線也少點,但是彌生不想讓兩面宿傩覺得是因為自己身體的特别所以和同齡男孩不一樣。
天生和别人不一樣的小孩會更敏感,需要更多關愛。
彌生一直這麼認為,也一直以此為基準解釋兩面宿傩那旺盛的占有欲。
兩面宿傩沉默,看着彌生碧綠的眼睛。
……荒謬。
兩面宿傩為彌生這種幾乎是敏感的柔軟發笑。
……這種柔軟落在了自己身上。
兩面宿傩不自覺伸手,食指壓住了彌生臉上的小痣。
窗邊有風送入,紫藤花風鈴作響。
兩面宿傩:“兄長,我……”
五條粟:“喲喲喲~”
彌生和兩面宿傩同時一默。
兩面宿傩:“啧。”
彌生趕緊按住馬上要彈起的弟弟,“别生氣别生氣——五條粟!你又犯什麼病!”
五條粟爆發出一陣大笑,彌生好像能看到兩面宿傩背後冉冉升起的怒火,他真的懷疑五條粟有受虐傾向,不然為什麼總是賤兮兮地惹自己和兩面宿傩生氣。
五條粟手撐着頭,不語,半晌他晃悠着走過來。
彌生:“……”
有種不詳的預感。
五條粟:“等我走的時候,我要把你綁回家。”
今天的彌生家依然雞飛狗跳。
彌生把兩大隻通通扔出家門。
秋天到來的第一天,兩面宿傩帶回來兩支冰棍,在彌生因為糖水冰棍原諒了兩面宿傩。
至于五條粟。
五條粟讨厭。
身為大少爺的五條家現任家主,五條粟很好會面對需要哄别人高興的問題,大部分時候,全世界的人都在讨好他。
但五條粟學習很快。
得到糖水冰棍的第二天,彌生收到了五條粟用紫藤花編的花環,彌生勉為其難也原諒了五條粟,他收下那個花環,心裡不知為何升起一句話:
五條粟居然還活着。
兩面宿傩居然沒有殺了他。
兩面宿傩沒有殺了五條粟,他隻是在夜晚向彌生索取成倍的報酬。彌生幾乎有點習慣這種被弟弟啃來啃去的日子了。
他的性教育就這麼無用嗎。
彌生挫敗,他看着被啃出星星點點紅痕的腳踝,忽然有了一個新的猜想。
我弟弟不會真的吃人吧?
其實不是性教育缺失的問題,問題是我弟的食譜上有我這個哥。
彌生:好地獄的笑話。
早晨的陽光灑進室内,彌生展開發帶,袖子順着小臂下滑,青色的血管成為彌生這尊白瓷瓶上的青花紋。
五條粟在門口席地而坐,伸手碰了碰紫藤花風鈴。
從他在這裡養傷,已經将近三個月。
“彌生。”
彌生順着五條粟轉頭,“……幹什麼?”
五條粟難得正常,他支着腦袋,朝彌生勾起一個溫和的笑。
“做一盞紫藤花風鈴送我,好嗎?”
“……為什麼?”
風揚起五條粟的發絲,在這座紫藤花小院仿佛是停滞兩個多月的時間。
“我馬上要離開了。”
“送我一盞風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