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顆球,家裡會有什麼情況?
但是聽北信介說沒有怪他,會幫助他,還讓他感到不舒服就提出來,奈利修一下子就忽略了其中的奇怪之處,感動得稀裡嘩啦。
嗚嗚嗚,北前輩的意思是他會幫自己把旁白的事情瞞過去嗎?
北前輩是好人!
金發少年感動到眼睛變成了蛋花眼。
“北前輩……”奈利修吸了吸鼻子,堅定地說,“如果我以後吃到了什麼好吃的蛋糕,一定也給北前輩帶一份!”
這就是他能做到的最高級别的感謝了!
北信介微微一笑,回道:
“不用了。”
“自己喜歡的東西,為自己留着吧。”
**
奈利修不知道的是,就在當天晚上,北信介又去找了排球部的其他部員,私底下開了一個小會。
他言簡意赅地向大家說明了之前他們聽到的“惡作劇”,其實是奈利修的手筆。
稻荷崎衆人都非常震驚。
宮侑:“哈??原來一直在惡搞我的人是奈利啊?”
宮治:“無法想象……”
尾白阿蘭也表示不能理解:“奈利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孩子看起來真的很乖啊……憑誰都想不到是他在惡作劇吧!
面對大家的疑問,北信介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新部員的資料我前兩天就整理好了。當時我發現奈利的信息沒有填寫完整,去辦公室交材料的時候又恰好碰見了奈利的國文老師。”
北信介環視一圈,發現大家表情仍然停留在震驚和不解上,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奈利似乎沒有父母,之前也不在關西。他在福利院長大,讀高中了才搬過來,現在正借住在一位同個地方出來的哥哥家裡。”
“那位老師說他在班級裡也比較孤僻,經常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發呆,希望我們能多關照他一下。”
對于一群高中還沒畢業的孩子來說,血緣與家庭就是與他們聯系最緊密的存在。
一聽說自己習以為常的家人竟然是别人無法奢求的,大家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或同情或惆怅的感慨。
尾白阿蘭說:“難怪我有時候覺得奈利的性格呆呆怪怪的……”
是因為成長環境和普通人不同的緣故嗎?
銀島結撓頭:“奈利好像缺乏很多常識,昨晚我想和他加個line,他說不清楚line怎麼用。”
赤木路成:“他不知道運動過後不能馬上坐下、不能喝冰水,也不知道訓練完要拉伸……”
角名倫太郎也沉默了會兒:“前兩天奈利去吃了學校附近那家鲷魚燒,問我為什麼鲷魚燒裡沒有魚。”
他們面面相觑,忽然心有戚戚:“是因為根本沒人教他這些吧……”
如果是這樣,奈利修那古怪又遲鈍的性格、那匮乏到離譜的生活常識,也就解釋得通了。
宮侑和宮治也想起了他們在甜品店第一次遇見奈利修時的場景。
為什麼一個在他們看來味道普通的盒子蛋糕,奈利能吃得那麼幸福呢?
會不會是因為他以前從來沒吃過,所以他們覺得味道普通的東西,對于奈利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美味了?
總之,心情複雜。
衆人又聯想到北信介說奈利以前參加過戲劇社,忍不住将思維發散開來——
“奈利以前參加過戲劇社,當時給戲劇社當過旁白嗎?”
一個迷茫又内向的孩子偶然間加入戲劇社,在新朋友們的感染下逐漸敞開心房,在戲劇社裡找到自己的價值的故事,就這麼被他們腦補出來了。
還沒完呢。
後來,因為一些變故,他離開了國中所在的城市,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加入一個陌生的社團。他内心惶惶,隻有過去的愛好能給他帶來一些慰藉……
那種校園輕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衆人這麼一腦補,頓時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記憶中本來就很乖巧的金發少年,又多加了一層小可憐的濾鏡。
宮侑反應最大,直接抱着腦袋懊惱大叫:“我今天居然還說他是笨蛋,還說了三次——我真該死啊!”
“明天我要請他吃西街那邊的千層!”
宮治:“那我請他吃可麗餅。”
尾白阿蘭:“那、那我帶他去試試那家很好吃的炒面……”
銀島結:“那以後奈利想要配旁白的時候,我們要不要配合一下啊?”
衆人面面相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沉重點頭。
孩子就這麼一個愛好,他們不能随便剝奪。
關愛奈利,人人有責!!
要積極行動起來!
此時的奈利修還不知道明天的自己将會莫名其妙迎來大量投喂,以及前輩們的無限包容。
他在回家的路上狠狠打了個噴嚏。
一個人走夜路,是最适合思考的時候。他一直在想北信介說的話,終于想起來這麼久以來自己忽略了什麼。
他有些笨拙地給某個号碼編輯着信息:
[前輩,你說過我現在的身份是借住在你家的弟弟。]
[那我們的人類爸媽嘞?]